“可是,她隻是一個宮女,皇帝醉酒了就能輕易糟蹋,酒醒了就能不要的宮女。”
“服侍了陛下卻依舊無名無分,她在宮中要忍受多少啊!她又要被多少嬪妃針對陷害,她和我哭訴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殺了慕容玄!”
我咬緊了牙,有些不忍地看著他。
“被皇帝臨幸過的宮女,其他人怎麼能再娶?”朱奐嘲弄一笑,像是在笑著這不成文的規矩。
“她過得太難了,”朱奐長歎一聲,“唯一可以讓她過得好的辦法,就是誕下皇子。”
想到這裡,他眼中滿是痛色,唇角發顫:“可是慕容玄不會再臨幸她了,我隻想她過得好。”
朱奐抬頭看向慕容斐,目光逐漸柔和下來:“看看,我們的孩子,還真沒讓我們失望。”
慕容斐背脊筆直,臉上總是無波無瀾,一點情緒都露不出來。
可我卻能夠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顫。
一股難言的酸澀和苦楚從我的腳底逐漸彌漫上來。
我看著他,分明和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卻覺得他孑然一身,很是孤單。
一直到最後離開,慕容斐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朱奐似乎也已習慣,隻是垂著頭,時不時冷笑出聲來。
在慕容斐轉身離開前,朱奐最後對他說道:“慕容斐,你們尊為天子的大齊皇帝,根本就德不配位,害死百姓的隻有我嗎?哈哈,我和皇帝沒有區彆,而你們也都是幫凶。”
他隻停頓片刻,很快,就拉著我離開了。
走前我回頭看了朱奐一眼,他抬起頭,衝我笑著。
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溫和誠摯的神情,叫我一時錯愕,腳下踉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