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帝壽辰,我還記得他在台下對我的暗諷。
一個玩忽職守的亂臣。
我坐直了身,神情嚴肅地看向董成玉:“那現在嶺南如何?”
董成玉被我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對於她們管家小姐茶餘飯後閒談的天災人禍,竟會引起我這麼大的反應。
“沒人敢攬下此事,”董成玉也嚴肅起來,“聽父親和禦史羅大人說,水患一事就是個燙手山芋,不好接,畢竟先前賑災的銀兩都被私吞了,嶺南百姓首先就對朝廷沒了信任。”
“再者,若是派出去的官員無法儘快解決此事,說不準,是要挨罰的,輕則引咎還鄉,重則......”
她停頓一下:“可能要掉腦袋的。”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一時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董成玉離開後,我尋來春雨,連忙驅車去了器品閣。
依舊是那扇朱門後的屋子,可今日屋內門窗大敞,陽光傾瀉而入,映得滿屋子金銀珠寶瓷器瓦罐分外透亮。
這間屋子比我想的大,還擺了幾個金絲楠木書櫃。
“怎麼來找我了?”慕容斐從屏風後走出,墨發半綰,暗紋玄衣,踩著銀靴朝我迎來。
我匆忙拉他坐下,十分嚴肅地看著他:“嶺南水患一事,你得接下。”
慕容斐好看的眼眸眨了眨,眼底閃過詫異。
“我是有此意,”他緩緩答道,“不過你為什麼......”
“因為何旭會想攬下此事,”我按住桌案,說得很著急,“但他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你趕快去接下此事。”
慕容斐點點頭,雖不明白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還是應下了:“好。”
我舒了口氣,起碼這次嶺南的百姓不用再多遭受那麼久的水患衝擊了。
想到這裡,心情也舒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