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近乎異口同聲,話出口時,便雙雙被驚了一瞬,立刻回頭看著對方。
誰也不服誰,都想讓對方活下來。
他眼底存著極度溫和繾綣的柔情,融化掉他本身冷厲萬分的狹長眼眸。
很美,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隻想責備他。
本以為剛才他已經服軟了,誰知他依舊分毫不讓。
可惡。
我有些恨鐵不成鋼似地看著他,而他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卻隻是輕笑了下,似乎很無奈。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我叫你們做選擇,不是讓你們在我麵前演戲!”
說完,忽然衝腰間掏出一柄短刀,猛地紮上藤蔓。
“都不選是吧,那就都去死!”
短刀將藤蔓割斷,叫我和他都沒了依靠。
他這人,說話不算話,我早該想到的。
隻是我以為,他的目標是慕容斐,從一開始就是,他應該會想辦法讓慕容斐活下來的。
誰知他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一個不留,生生把藤蔓割斷了。
我閉上眼,隻覺得輕盈的身子逆著風墜落下去,身子變得沉重,一身的骨頭仿佛都要飄蕩出來。
五臟六腑顛倒起來,很難受。
懸空的感覺讓我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慘狀。
這回可能真的要沒命了。
回想起前世那般慘死的樣子,我甚至有些慶幸。
為了百姓和自己在乎的人死去,總比先前那般不明不白好。
於是身體便如鴻毛般輕盈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溫熱的軀體將我整個人包裹起來,我驚訝地睜大眼睛,瞥見了他玄色的衣裳和飛舞的發絲。
他將我緊緊抱住,我本被風吹得失去了知覺的四肢此刻都儘數被他護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