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千竹應下。
太醫又叮囑了一番,很快就離開了。
我獨自進了寢室,看著麵容蒼白的慕容斐,一時有些心力交瘁。
腦中的推測告訴我,慕容斐此舉是為了讓皇帝放下對他的戒備,以此來表忠心。
可是我卻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如今的情景。
他躺在這裡,鼻息微弱,體溫偏低,睜不開眼睛。
我守在他床邊,伸手握住他無力的手,不知何時,眼角濕,潤,落下淚來,浸入他的被褥中,留下一個深色的印子。
我抬手一把擦去眼角的淚,竭力忍耐著。
之後的三天三夜,都是我在照顧他。
他的情況逐漸好了起來,但是身子卻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來。
我摸了摸他瘦了一圈的手臂,心中隱隱作痛。
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傻子。
我垂眸想著,忽然看見他手指一動。
抬頭再看,慕容斐正努力睜開眼睛。
我心中一緊,喜悅翻湧,但很快又被我壓住了。
我繼續低垂著腦袋,等到那道炙熱的視線落到我身上時,我也沒有抬頭。
“傾書。”
他嗓音沙啞,一開口便讓我潰不成軍。
本想不理他,可是聽到他虛弱的氣音,還是難免心驚。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雖他眼中柔情似水,我也始終沒有顯露出多餘的情感,麵容冰冰涼涼,轉身拿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依舊目光灼灼看著我,半天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