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看著我:“什麼怎麼想?”
“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他抿唇不語。
身旁走過一眾宮女,她們一桌整齊,各個低著頭,匆匆從我們身邊走過。
我扭頭掃了一眼,似乎看穿了她們的一生。
“是這樣的,”他嗓音滄桑,也不知此時到底想到了什麼,“我曾經和你說過,不想摻和他們黨派之爭,因而從來都是中庸的。”
我點頭:“但如今局勢如此,不選也被迫選了,刀架在脖子上了,父親再說中庸之道,興許也是沒有人信的。”
“但我要我自己問心無愧。”
此言一出,我心中頓時一片恍然。
是了,即便如今太子已經把父親推在對裡麵了,父親也不會做任何選擇,因為他要守住自己那顆武將的心。
不明是非,不問是非,那就不判是非。
他說糊塗一生,有時也算清明。
“他太過自負,自幼飽受寵愛,因而恃寵而驕,或許以為律法朝綱便是天下大義,但道義一事,卻始終不明。”
父親沒有明說,但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口中這人,就是太子慕容灝。
“先前對他這般寵愛,也是因為他年幼時候討喜,機靈活潑,但是眼下他有些急躁了。”
“他先前再怎麼傲氣也好,搞小動作也罷,但現在那位身子不好了,他若是再像以前一樣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麼手腳,很容易便會激怒那位。”
“比如今日這回,你覺得那位知道我是被汙蔑的嗎?”
我瞬間了然。
“所以,現在隻是還在那位的忍受範圍之內罷了,並不是說,他就不會完全不管他,若是有一天,兒子殺了老子,這可是大罪。”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