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專注,字跡端正好看,處理起政務的時候也是一絲不苟,很認真。
我看得有些出神。
我從未幻想過大齊的明君該是什麼模樣,但如今見到慕容斐這副樣子,我便在心中無比確認。
這就是一個賢明郡主的模樣。
隻是慕容斐好似無心成為天子,更想成為賢臣。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是解決這燙手山芋的最好辦法。
他很清楚百姓需要什麼,也很清楚要怎麼做。
“千竹,”他折好名單,抬眼看向一旁待命的千竹,“按照名單分發銀兩。”
千竹很快接過。
我呆呆地看著麵前一切,隻覺得他叫人有些移不開眼。
“怎麼了?”慕容斐一轉頭,就與我對視,忽的一愣,有些詫異。
我笑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回到客棧,等了許久之後,皇帝那邊才來人,說可以與我們見一下。
自打上次頭疼,皇帝便減少了會客麵臣的時間,隻留長林在他屋裡。
幾乎所有的臣子,想要見皇帝,都需他同意,然後約定時間。
若不是什麼要事,這段時間,皇上也都是統一不見的。
長林說,這段時間皇帝的頭疼病很嚴重,許是因為到了江南,這邊濕氣太重,所以才更容易犯頭疼。
一入屋,便是一陣發苦的藥香。
屋裡被熏得暖烘烘的,還有彌漫在屋內的縷縷龍涎香,和臨安縣那些路邊凍死骨不同,即便是下江南微服出訪,皇帝的客棧也都裝飾得華美異常,溫暖又奢華。
我身處其中,隻覺得心發涼。
皇帝坐臥其中,長林正給他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