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山：“司老！”
真不想管啊，但骨子裡的風度讓他沒辦法袖手旁觀，隻能再次接住老爺子。
然後他看向司擎堯：“你們先彆走啊，趕緊叫護士！”
司擎堯不想理。
蘇染更是沉浸在最後的放縱時刻中，就連聽都沒聽到他的話。
任由司擎堯摟著她往外走去。
許父不敢置信：“你們？等等！他到底是你們爺爺，真要出事，光口水都能淹死你們，手裡都有公司，都不想被牽連吧？”
司擎堯一想也是， 他還沒完全熟悉公司呢，這時候再傳出點不孝名聲，影響到公司確實不好。
這一點 蘇染和他不謀而合。
她磨了磨牙：“真是個煩人精。”
老煩人精！
她不能不強迫自己從放縱的世界裡出來，同時也從司擎堯的懷中退出。
臂彎落空，司擎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蘇染卻看也沒看他，大步衝到門口，喊道：“護士，這裡有人暈倒了！”
她說完就回頭，但依舊沒看司擎堯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側臉冷若冰山線條。
仿佛剛才那樣黏膩嬌滴的小女人不是她。
司擎堯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有點不舒坦。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去琢磨這到底是什麼，護士就進來了。
“誰暈倒了？這裡的病人不是還沒醒過嗎，怎麼可能再暈……”
“是他。”
蘇染指了指還被許遠山扶著的老爺子：“我爺爺，剛才不知怎的，突然就暈過去了，您快給看看吧！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
許遠山詫異的看向她。
這話聽起來，像是她好關心司老啊。
而且司老明明就是被她和她愛人氣暈的，她卻隻用突然兩個字，好無辜啊……
蘇染眨了眨眼睛：“噓。”
替我們保密哦。
許遠山怔了怔，這樣俏皮的她，竟讓他有一種，見到了年輕時候前妻的錯覺。
他對他前妻是一見鐘情，那時候她就是做了壞事被他撞見，她卻衝他眨眼睛，示意她保密。
他明知道不應該，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等到其他人都湧了過來，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時，他明知道該說實話，可嘴皮子一動，說出來的卻是：“就是他自己突然暈倒的。”
就像現在——
“對，我們正說著話，他突然就暈倒了。”
“這樣？”
護士盯著血壓儀上的數字，微微皺眉：“心跳有點快，血壓也很高，應該是情緒過於激動造成的暫時性昏厥，你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話？”
“他最寶貝的孫女還躺在那兒昏迷不醒呢，你們也都說她大概率是要當植物人的，哪個長輩受得了啊？”
蘇染指了指司娉婷，一臉的坦蕩。
許遠山：……更像了。
當初他前妻也這樣，理直氣壯，毫不愧疚。
心理素質巨好！
當時的他還很年輕，但見識也算多，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可像她那樣性格的，卻是第一位。
直直往他的腦子裡戳下了印記。
他此生唯一的、也是最深刻的女人印記。
他對她一見鐘情。
自此後，再也忘不掉了。
他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最後也確實得償所願。
嬌妻在懷，很是恩愛。
隻可惜，好景不長。
生完孩子後沒多久，前妻就非要和他離婚。
他苦苦哀求她都不心軟。
甚至還反過來求她放過他！
他不忍看她那副樣子，更不忍自己成為害她傷心難過的人，隻能選擇放手。
將近二十年過去了，他以為他早已經忘懷了。
可看到眼前的蘇染，曾經的記憶像海潮似的反撲。
他才知道，他從沒有忘記過。
他的心裡，還是很哀傷。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