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崢看著她下唇已經咬破了皮,一時心軟,將胳膊支到她嘴邊。
錦元卿疼的完全不想搭理他,宴崢卻微微皺了眉。
“卿卿,聽話。”
“你混蛋……嘶。”
錦元卿想罵他煩人,卻又傷口疼到了。
錦元卿也不咬自己了,乾脆咬上了他胳膊,背上疼一下,錦元卿就重重咬他一口。
“縫完了。”
決明子的聲音傳來,錦元卿卻已經疼麻木了,眼神有些渙散。
決明子給她背上了上了藥,裹了白布,而後將她的外衫給她蓋了上去。
“你就這樣躺著吧,明天之前彆動,也不許蓋被子,我會讓麥冬給你拿個暖爐來。”
決明子說完就離開了。
錦元卿渾身無力的閉上了眼,她早就想這樣做了。
麥冬將暖爐拿進來的時候,錦元卿已經沉沉睡去了。
外麵此刻已經入了夜。
麥冬將一包藥遞給宴崢,囑咐道。
“此藥要煎三服水,熬到一碗的量,才能喂給嚴夫人喝。
須得小火慢熬,此藥一是解夫人體內毒素,二是讓體內血液流通起來,這樣傷口也會好的快些。
如果嚴夫人今夜有發熱的跡象,公子隻需拉兩下中間的那根繩子就行。”
“知道了。”
宴崢接過藥包,開始忙碌。
入秋的天氣夜裡涼,但也不是特彆涼。
宴崢將暖爐點了,放在離錦元卿不遠處,而後才又點藥爐煎藥。
一副水熬乾,小火要一個時辰,三副水就是三個時辰。
宴崢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時,宴崢才將熬好的藥倒入了碗中。
宴崢走到錦元卿的身旁,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太好了,一夜都沒有發熱。
宴崢席地而坐,就這樣靜靜看著趴著睡的錦元卿。
錦元卿歪著腦袋躺在自己胳膊上,睡得安穩。
一路上,錦元卿每每睡得如此安穩,都是他用迷藥喂得她。
若不喂,她隻會疼的拽著他的袖子直勾勾望著他說難受。
她眼神中滿是祈求,那一刻,宴崢有一種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的感覺。
他總會靜靜看著她,伸手去摸著她的臉,告訴她再忍忍。
他心疼,心底裡卻又升起一股子滿足感來。
偶爾,他還會想著要是她一直好不了,那自己就一直都會是她唯一的那根救命浮木。
宴崢眼神逐漸複雜起來,這樣的感情,他從未經曆過,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知道怎樣去對待這種情緒。
放任不管,就可能會讓自己擁有了把柄,可若是自己親手除了這個“把柄”,心底裡卻又不舍。
宴崢緩緩抬起手來,從他的視線看去,錦元卿的脖子就在他的手掌之中,隻要他輕輕一捏,眼前這個人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可最終,宴崢還是沒能下的去手。
“卿卿,醒醒,該吃藥了。”
既然下不去手,那就把她占為己有。
可能,在他舍棄去鍛劍莊轉來藥王穀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