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牽著馬,已經在鍛劍莊門口等了許久了。
錦元卿看到紅蓮頓了一下,從她手中接過馬韁。
“對不起。”
紅蓮因為將此事瞞著錦元卿而道歉。
“沒什麼。”
錦元卿搖搖頭,翻身上馬。
“家中事還多,就不遠送你們了。”
段長珩身上的白袍被血染紅了一般,和善笑容的臉上還沾著血點子。
錦元卿看著段長珩頓了頓,下馬將韁繩遞給紅蓮,走到她麵前伸手去將她臉上的血點子抹去。
“你做了那麼多善事,隻是為了等這一天吧。”
段長珩忽的一僵,而後輕輕笑出了聲。
“我父親因為深愛我母親,所以寧願委屈我也不願再納妾委屈我娘。
他們二人行善積德半生,大概最後也沒想到,用汙血染了他們心中最信奉的善因善果的人,會是他們的女兒。”
“保重。”
錦元卿不再看她,翻身上馬,宴崢與她同乘一匹。
三人駕馬出城,錦元卿靠在宴崢懷中,輕聲開口。
“是你教她的嗎?”
“她若是心中沒有此念頭,也不會三言兩語就被我說服,我隻是做了一把鑰匙而已。”
錦元卿聞言默了不再說話。
這就是宴崢的可怕之處,短短兩日,區區言語,卻比利劍更為誅心,卻瞬間扭轉了一場局勢。
錦元卿靠在他懷中,緩緩閉上了眼,她忽的覺著困了。
夢回當年剛跟著七哥行兵時,七哥從後親手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敵方老兵砍下了讓她至今的難忘的一劍。
“小十八你要明白,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卿卿。”
錦元卿猛地睜開眼,她躺在宴崢的懷中,宴崢手掌覆在她額頭上,垂眸看她。
“你出汗了。”
“剛才做了個噩夢。”
錦元卿閉了閉眼,“紅蓮呢?”
“她去找水了。”
“嗯。”
錦元卿輕輕嗯了一聲,忽的腰身被大掌攬住,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你方才在喊七哥。”
錦元卿愣怔一下,下意識伸手攀上他脖頸,埋進他懷中。
“隻是夢到了之前一些事情。”
錦元卿下意識的動作卻讓宴崢忽的一僵,隨後輕輕拍了她背兩下,以示安撫。
紅蓮打水的時間似乎太長了,宴崢剛想放開錦元卿,忽的脖間被溫熱的鼻息噴灑,微微發癢。
她的鼻尖似有若無的觸碰到他的脖間,她蜷縮著埋在他懷中,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悄悄縮緊。
宴崢低頭瞧她,她也抬眸直勾勾與他對視,瞬間,宴崢不再隱忍將她按住,吻了上去。
他細細品嘗著她的唇,他的大掌撫著她的背,亂了呼吸。
“呀!”
一聲驚愕的叫聲打破了二人的溫存,宴崢將錦元卿放開,餘光陰沉的看了一眼拿著打水葫蘆滿臉驚愕的紅蓮,隨後起身走遠。
紅蓮被宴崢這一眼看的怵在了原地,片刻後才緩了過來走到錦元卿麵前蹲下。
“要喝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