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宴崢睡醒後看到身邊無人,便起身出去,紅蓮和杜文博正在院子裡閒聊,見宴崢出來,杜文博笑著打招呼。
“大佬還沒醒嗎?”
“她不是早就醒了嗎?”
宴崢聞言皺眉,似想起什麼般轉身回屋,就見她衣裳整齊疊在一處,包袱裡的男裝卻不翼而飛。
宴崢頓時明了她做了什麼,站在原地半晌兒,眼中晦暗不明。
所以,她還是不信他,她寧願冒險獨自暴露身份,也不願意再等等,恐怕就連昨夜,她醉酒都是假的。
宴崢心中複雜,更多的卻是不被信任的難受,以及,她竟然寧願冒著被他欺負的風險,也要完成她的局。
一時之間,宴崢竟然覺著可笑,他被成功的玩弄了。
昨夜的動情,在一朝間就淪為了笑話。
藏青教內,錦元卿給錦承喂著粥菜,頓了頓後低聲開口。
“九哥,我帶你離開吧,我有九成把握能將你帶出去。”
錦承聞言隻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
“那塊玉佩就這麼重要嗎?比你的命都重要?”
錦元卿再也忍不住質問出聲,七哥想要,宴崢想要,現在就連九哥也想要。
錦承想抬手去摸摸她頭,卻看著自己空落落的袖子頓了片刻。
“小十八,你自己離開吧,這裡不是個好去處。”
“跟我走,我養著九哥,不管九哥變成什麼樣,我都會養著九哥。”
錦元卿這話,讓錦承的嘴角多了幾分溫溫笑意。
“從小到大,也就能小十八的眼中,瞧見幾分真情誼。”
“九哥。”
“乖,聽九哥的,離開這裡,從此隱姓埋名不要再攪入這些事情,你玩不過他們,更玩不過老七。”
“已經遲了,九哥,我現在已經是池中人了,我也不知道我該聽誰的,怎麼做。
從被逼宮到現在,我剛開始隻是想活下去,後來見到了大皇姐,她差點在我麵前自縊,我卻又不忍心隻顧著自己活下去。
因為玉佩給無辜之人招禍,因為玉佩九哥你被折磨至此,我……一時不知是該怨恨狄青還是該怨恨玉佩。”
錦元卿麵露迷茫,卻夾雜著苦笑。
錦承看著錦元卿半晌兒後輕輕歎了口氣。
“就算是沒有狄青逼宮,你以為這塊兒玉佩就沒有人搶了嗎?新帝就算是咱們之間的其中一位,你我就能平安過一生了嗎?
父皇將玉佩的秘密分彆告訴我們,卻獨獨沒有告訴你,也是在保護你。
而我們,不管是臣服還是被置於死地的情況下交出秘密,都不會活下去的。
這樣或許倒是免了日後兄弟鬩牆,也算是好事。”
“九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豁達。”
錦元卿努力露出個笑來,卻比哭還難看,她知道的,她什麼都知道的,可如今樁樁件件,她卻不知道了。
“小十八,九哥送你離開吧。”
錦承俯身用額頭輕輕碰了她額頭一下,就如少時般。
“九哥出不去了,心也已經出不去了,你還有機會,九哥讓人送你離開,忘掉逼宮,忘掉玉佩,忘掉兄弟姐妹,好好活下去。”
錦承說完,頸後一痛,便閉眸整個人落在了錦元卿的懷中。
“九哥,恕小十八不能聽話了。”
錦元卿用繩子將錦承綁在自己背上,衝出去殺了守門的幾人,而後翻出寨子,往山下跑去。
她上來的時候標記著路,隻要順著出了這座山,就能將九哥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