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門,屋子裡滿是消毒水的氣息。
弟弟許諾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身形枯槁,羸弱的臉上蒼白沒有血色。
小小的一張病床,困住了他最好的青春。
許書意眼底有些泛酸,將花放在床頭,打了一盆熱水彎身替弟弟擦洗身子。
這麼多年過去,許諾還是沒有醒來的征兆。
許書意卻相信,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許諾的病會有新的轉機。
在這個世界上,許諾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如果連她也放棄了,又有誰會在意一個被病魔籠罩的少年?
許書意在醫院裡陪了許諾一上午,走出醫院時,忽然接到了莊紅梅打來的電話。
她頓了頓,接通。
電話那頭,莊紅梅的口吻帶著命令的味道:“許書意,來我發給你的地址,有事找你。”
許書意淡聲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莊紅梅約見的地點剛好是附近一家咖啡廳。
去的路上,許書意坐在車上心裡有些坎坷,隱隱約約的總覺得莊紅梅找她沒什麼好事。
來到咖啡廳時,莊紅梅早早地便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襲端莊清麗的墨綠色蘇式旗袍,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豪門太太的雍容華貴。
許書意快步走上前,禮貌喊道:“莊姨。”
莊紅梅淡淡看她一眼:“坐下說。”
許書意入座,麵前落下一杯咖啡。
莊紅梅道:“你跟你媽媽一樣,都喜歡喝美式。”
許書意心頭微觸:“過去這麼久了,您還記得。”
“你媽媽跟我是從小長到大的閨蜜,她的喜好我再了解不過了。”
許書意低頭攪著杯中的咖啡,抿唇不語。
五年前許家破產,她一個落魄千金走投無路,全仰仗莊紅梅的撮合,才能高攀進陸家。
可婚後,她跟莊紅梅的關係一直不遠不近,刻意地保持著疏離。
如今突然找到她,隻怕是沒什麼好事。
許書意壓下心頭的疑慮,笑著問道:“莊姨,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莊紅梅也笑了笑,態度親切了不少:“好事,我知道你一直在 關注你弟弟的病,我前陣子聽說中醫聖手白老出山了,便托人把你弟弟的病例拿給白老看了。”
許書意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那白老怎麼說?”
莊紅梅道:“白老說了,他曾經治愈過類似你弟弟的病例,有很大的把握能治好你弟弟。他老人家年近八十,輕易不出山,我也是托了很多關係費儘心思才聯係上他,白老那邊都安排好了,你找個機會就把弟弟送出國,早些讓白老給他治療,你們姐弟倆也能早些團聚。”
許書意心中感動又驚喜,連忙道:“莊姨,謝謝您,我隨時都有空,隻要白老那邊願意,我立即送弟弟出國治療。”
莊紅梅笑意微頓,意味深長道:“書意,你還記得當初我讓你嫁進陸家來的用意嗎?”
許書意愣住。
像一盆涼水,徹頭徹尾地澆到她頭頂。
莊紅梅看她眼神裡帶了幾分銳利的冷意,哪還有剛才那副賢良溫和的模樣?
五年前,莊紅梅百般撮合她跟陸承胤成婚,為的就是將她安插在陸承胤身邊,隨時給她彙報動向,為她行事。
五年了,她這個妻子也到了該發揮用處的時候。
許書意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低聲道:“莊姨,我都記得。”
莊紅梅笑容親和,從包裡拿出一個做工複古精美的小香爐遞到許書意手中,壓低了聲音道:“書意,上次你不是說陸承胤身體有隱疾嗎,這是我讓人特地調製的香,有安神靜氣,調理身體的作用。”
“你找機會接近陸承胤,多讓他聞聞,對他身體有好處。”
許書意接過香爐,揭開蓋子一看,心頭倒吸了口涼氣,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