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一片狼藉,地上堆滿了雜亂的貨物。
許書意一身清冷,肩頭披著一件單薄的羊毛開衫,絕世獨立般站在四周淩亂的的環境中。
她垂在身側的手不可控製地隱隱作痛。
一雙冷寒黯然的眸子,直直凝在陸承胤臉上,眼底儘是嘲諷。
他竟也好意思問她的手怎麼了?
她被斷了手,又被江佑羞辱,迫不得已被逼到搬家,陸承胤還是不願意放過她麼!
陸承胤也隱隱察覺到了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對,眉頭微蹙地上前一步:“許書意,我問你手怎麼了?”
許書意冷冷地撇開身子,一句話都不願跟陸承胤多說。
女人異常漠然的態度,更像是往陸承胤心頭添了一把火。
這女人身體虛弱,不在家裡好好休養,竟然玩起了失蹤這一招。
他下班後一路找到這裡,沒想到她還敢上綱上線,反跟他耍起脾氣來了!
陸承胤周身氣息陡然冷冽下來,“許書意,我警告你彆得寸進尺。”
“給你半個小時收拾東西,老老實實跟我回去!”
許書意諷刺地笑出了聲:“回哪去?回陸家,一邊接受你的羞辱,一邊當著傀儡陸夫人替你穩固商業局麵麼?”
陸承胤臉色沉到了極點,耐心也被耗得全無。
他一張薄涼的臉上劃過強烈的冷意,咬牙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回不回?”
“不回。”
“好。”陸承胤冷笑著點頭,眸底儘是隱忍的怒意,“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我成全你。”
“你是死是活,跟陸家沒有半分關係。”
許書意唇角扯開一抹極冷的弧度,偏過頭,遮住了眼底泛起的紅暈。
她笑得心都在發抖。
說得好像陸承胤又管過她的死活一樣。
兩人心裡都帶著氣,四周的氣氛凝固成冰。
許書意無力地背過身在沙發上坐下,卻聽到身後傳來江佑嬌柔的哭訴聲——
“承胤哥哥,我手好疼,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女人的話音剛落下,許書意便聽到陸承胤轉身朝著江佑走去的腳步聲。
男人步伐急促,身影離她越來越遠。
唯恐自己的心肝寶貝受到一點傷害般。
許書意平靜地掃了眼自己骨折的左手。
打著石膏的手密不透風,壓抑的痛悶在手上,也烙在心底。
江佑見陸承胤走過來,委屈地低垂著腦袋,將自己打著繃帶的手微微抬起來:“承胤哥哥,書意姐應該也不是故意要砸我的,她不知道我受傷的事,你還是彆怪她了。”
陸承胤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大步上前拉起江佑的手查看。
“疼得厲害麼?”
江佑楚楚可憐地輕哼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