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昭也是個爽快人,利落地收完錢便送許書意離開了。
許書意的車就停在工作室門口,她將手中的黑色包裝盒隨手放到後座,彎身拉開車門便坐上了主駕駛。
她開著車離開後,工作室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拐出一道人影。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眸色沉沉地盯著許書意離開的方向,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莊紅梅的電話。
“老夫人,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許書意拿的熏香已經被我們的人提前更換了加大劑量的迷魂散,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陸承胤便會徹底毒發。”
電話那頭,莊紅梅冷聲一笑:“我就知道許書意沒那麼本分,還想弄虛作假糊弄我。”
她頓了頓,又吩咐道:“這幾天是關鍵時候,你們暗中給我把許書意盯緊了,務必要讓她把這熏香拿給陸承胤用。”
三天後。
陸承胤在開會時再次頭疾發作,嚴重到當場昏迷,被送進醫院。
許書意作為秘書陪同他一起,折騰了一天一夜,他才逐漸轉醒。
但男人的精神狀態仍舊不好,周身氣息分外冷沉壓抑。
陸承胤發病的時候情緒狂躁易怒,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也隻有許書意常年照顧他的起居,才能留下來應對一二。
可是這次他發病的症狀實在太過可怕,就連許書意也慌了神。
當時他暈倒在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慌亂一片。
向來冷靜的許書意在那一刻竟也大腦一片空白,心情既複雜又害怕。
會議室裡慌張一片,周圍人群躁動,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陸承胤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檢查不出實質性的病情,隻能讓陸承胤留院觀察。
許書意守在的這一天一夜,內心更是煎熬無比,一整晚都沒合眼。
做了虧心事的人,到底是心虛的。
她沒想到那熏香的威力就這麼大……明明已經讓向昭調劑過了,為什麼陸承胤的身體反應還是那麼強烈?
陸承胤再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幕。
許書意坐在窗前,絲毫沒有往日體麵的樣子。
女人發絲淩亂,一雙好看的眼睛泛著紅暈,精致的眉頭攏著抹不開的弧度。
陸承胤晦暗的眸微微一動。
這女人是在擔心他麼?
他看著許書意,嗓音喑啞道:“怎麼這副表情,我又沒死。”
“你醒了?”許書意自己像是從夢中驚醒,連忙起身朝陸承胤走過去,“你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陸承胤喉結往下滾了滾:“給我倒杯水。”
“好,我這就給你倒。”
許書意彎著身倒好水,又將陸承胤從病床上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水杯遞到男人唇邊:“你慢點喝。”
陸承胤喝了兩口,幽沉的眸忽然凝向麵前的女人。
許書意心虛得不敢對上他的視線,手一抖,杯子險些掉在地上。
陸承胤眉頭微微一蹙:“許書意,你在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