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了。
書院既是庇護所，也是禁錮，他要報仇就隻能離開書院，而離開書院則必然會遭遇危機，而那時的書院也不會為了黎祁同逐月仙朝對上。
這麼說來，黎祁的麵相果然真不好，家裡底子薄，自己又沒有多大的天賦，恐怕這輩子都隻能窩窩囊囊的活著。
複仇？沒希望。
我撐著下顎，指尖煩悶的敲在石桌子上。
“小友可是感到不快了？”方院長出聲道，話裡帶著一絲笑意，安撫我說：“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讓人不快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方院長這話，若是被黎祁聽見，怕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我看來，黎祁是想要複仇的，這是他活著的盼頭和執念。
他不如我幸運，上世我有扶照，哪怕最後修為被廢也能轉修回去，把仇人一個個都殺了。
雖然我被蒙在鼓裡，但我上世就是和所有仇人同歸於儘了。
某種意思上，我和紫微大帝的恩怨早就結束，現在隻能感到一絲模糊的牽扯，總歸不是什麼重要的聯係。
黎祁和我不一樣，他沒有貴人幫他的話，他隻能靠自己。
“阿照，你有沒有覺得黎祁就像前世的我？無依無靠。”
我心生憐憫，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就是不想控製。
“你還有我。”
扶照悶悶的答，卻給了我一個答案，是呀，我有扶照，可黎祁卻沒有，他真是......不僅運氣不好，命也不好。
試想，若我上輩子沒有遇見扶照，是不是也沒法向彆人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