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歎氣的時候,放在她旁邊的手機詐屍似的震動起來,嚇了陸枝一跳,陸枝一看是孟鶴打來的,忍不住開口罵道:“臭小子嚇死我了!”
她拿起來接通便朝他喊:“喂,大晚上的你想嚇死我呀!”
“枝枝,是乾媽。”對麵傳來文思賢溫柔的聲音。
陸枝一下就偃旗息鼓了:“乾媽。”
“你明天有時間嗎?”文思賢問,“上次在米蘭你說要帶霍希堯過來給我和你乾爸看看,我們正好回國了,就住在鶴兒的彆墅裡,要不你們明天找個時間過來吧,我跟你乾爸給你做好吃的。”
感受到電話裡文思賢言辭懇切,陸枝握著霍希堯的手,實在沒忍心拒絕便答應了下來:“好的乾媽,我們明天中午過去。”
“好,那我跟你乾爸明天早上就去買菜等你們過來。”
掛了電話,陸枝抬起頭問霍希堯:“我是不是說話不算數?”
霍希堯俯視著神情掙紮的妻子,抬起手無奈的戳了戳她的額頭,隨即坐下來開導她:“他們既然已經回國了,你們總是要見的,明天我陪你一起過去,有些話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嗯。”陸枝一邊點頭一邊忍不住打哈欠:“困了。”
她摸了摸肚皮,“你女兒喊我睡覺呢。”
“那睡吧。”霍希堯伺候陸枝躺下,幫她蓋好被角,起身準備離開,陸枝拉住他的手眨著眼睛疑惑道:“你不睡覺你要去哪兒啊?”
“書房,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睡。”霍希堯說。
“哦,好吧。”
陸枝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睡著了,懷孕之後她睡得特彆快。
霍希堯看著陸枝睡著後才出了臥室,不過他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頂樓。
頂樓燈亮著,霍希堯邁著大長腿直徑走到半圓形的外窗,雙手搭在欄杆上,往下看。
彼時的易欽正從台階上下來,用車鑰匙給車開鎖,準備離開,霍希堯掏出手機撥通了易欽的電話。
樓下易欽接起:“喂。”
“來頂樓。”言簡意賅的三個字,說完霍希堯就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回口袋。
易欽兩隻腳正站在台上和台下兩隻台階之間,仿佛聽見了霍希堯的聲音抬頭往樓頂一看,他果然在那兒。
易欽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轉身回去。
不多時,身後便想起了易欽的腳步聲,霍希堯在圓桌茶幾旁坐下,易欽過來時也熟練的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坐下問:“大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把陸枝身上的蠱解了。”霍希堯搭著腿,看著天空裡的月亮,眸色深沉,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夜裡氣溫低,一陣冷風吹過,易欽忽然覺得冷,他剛剛明明還很放鬆,這下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無名指上的婚戒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左手食指上戴著的指環,月色下,指環泛著幽冷的光,亦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快速的勾起一側嘴角,滿不在意的道:“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同心蠱無藥可解,如果我不能跟陸枝在一起,她會死,我也會死。”
說到這裡的時候,霍希堯突然轉向他,黑眸裡射出冰冷的光,似乎化作利劍將對麵的男人千刀萬剮。
易欽抬眸與霍希堯對視眼裡儘是得意:“誰叫大哥你是情種,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你想殺我可以,但是陸枝,大哥,你舍得嗎?”
霍希堯手裡捏著那串隨身攜帶的佛珠,被易欽看見了他故意刺激他:“大哥你念了這麼多年佛,有用嗎?我看你的心情還是不怎麼平靜。”
霍希堯撚佛珠的動作停下,忽地把佛珠朝易欽脖子處飛過去,被易欽一把接住:“大哥,我告訴過你了,我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陸枝也活不成了,你怎麼還敢試呢?”
說罷他又把佛珠扔回霍希堯,霍希堯伸手佛珠直接回到他手腕,茶幾被掀翻兩人打鬥起來。
霍希堯出招很快,兩三個回合下來易欽便有些吃力,他握緊拳頭一副拳擊的架勢,歪了歪頭,煩躁的嘖了聲:“陸枝真會給我添亂,乾嘛要治好你的腿,搞得我現在平白要多費好多力氣。”
霍希堯不語,繼續出招,可易欽卻集中所有注意力去攻擊霍希堯的腿,那熟悉的招數讓霍希堯想起了當初他和陸枝被騙去了一個廢舊的廠房,當時那個蒙麵人的招數跟易欽的一模一樣。
霍希堯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眼裡全是狠戾:“是你!”
易欽冷笑:“才反應過嗎?那你那幾年豈不是白瘸了。哈哈!”
接下來易欽可沒留情,招招狠辣,但每一招到霍希堯麵前都被他破解,最後腹部挨了霍希堯一拳倒在地上,霍希堯走過去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臉上砸。
霍希堯他們曉得時候,霍老爺子就請師傅過來教他們功夫,易欽從小就不認真學功夫遠沒有霍希堯紮實。
眼下霍希堯打的易欽沒有還手之力,拽住他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拖起來問:“你服不服?”
易欽仰頭大笑,牙齒上都還沾著血,依舊笑個不停:“大哥,你能拿我怎麼樣呢?是我先找到的陸枝,讓她先愛上我,我把她送回來的時候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一定會愛上你,所以我給她下了同心蠱,你想殺我,陸枝就會陪著我一起死。”說著,易欽突然抓住霍希堯的手狠狠的、得意的看著他:“我可不是八年前,那個白白被你揍的傻瓜弟弟了,你最在乎什麼,我便毀了什麼,即便最後玉石俱焚也是我贏了。來吧,動手殺了我!”
易欽她很享受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