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
易欽疼了一天一夜終於醒過來,掌心摁住地板,支撐著起身,渾身乏力歪歪扭扭的下樓。
經過樓梯拐角處的他,腳步虛浮無力,差一點就要栽倒,好在及時清醒過來扶住了欄杆。
“二少爺您沒事吧?”女傭端著水盆和抹布上樓來擦拭貴重物件,看到易欽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過去扶他。
易欽站穩後,推開了她擺手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女傭看著他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擔憂。
易欽踉蹌著下樓,恢複了些神智,眼裡騰升起濃烈的戾氣,握緊了拳頭,他一定要查出霍希堯給他下了什麼毒,自己絕對不能受他控製!
陸薇在學校裡看到文思賢和孟惠山覺得她見了鬼,於是下了車之後頭都不抬的朝家裡跑,正好跟正要下樓的易欽撞到了一起。
易欽被撞倒,胳膊磕到了台階上疼的他閉上眼睛緩衝。
怒火也在這一瞬被勾了出來剛要開口罵人,驚魂未定的陸薇就先保住了他帶著哭腔求助:“救我!”
易欽睜開眼看了看外麵,皺起眉垂眸盯著陸薇的頭頂不耐煩道:“什麼人都沒有,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瘋!”
“不是的易欽,不是的!”陸薇抬起頭,兩行淚從眼角滑落,頭發也亂七八糟的。
“你到底怎麼了?”易欽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開一定的距離沉沉的看著她的眼睛問。
“我.....”陸薇與易欽對視,卻又說不出話來,她不敢把孟惠山和文思賢的事情告訴他,她害怕易欽會私下裡調查,那當年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了。
陸薇開始給自己找借口轉移注意力發現易欽的手肘磕出了血,驚呼一聲,抓住他的手臂:“你流血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倒你的,我先扶你起來。”
“顧嫂,拿藥箱!”她又道。
易欽被她拉起來之後甩開了她的手看了眼自己手肘處的傷口不耐煩道:“我自己會處理!”
說罷,他就喊司機送他去醫院了。
顧嫂拿著藥箱,站在樓下望向陸薇:“二少奶奶,這......”
陸薇:“不用了顧嫂,放回去吧。”
陸薇躲回了臥室,坐到梳妝鏡前,抬手按住兩邊的太陽穴,心頭恐慌未散,“我該怎麼辦?難道陸枝說的都是真的,文思賢和孟惠山他們根本就沒有死,那他們回來是想乾什麼,是想揭穿我嗎?”
陸薇越想越覺得害怕,覺得這就是他們回來的目的,一怒之下將化妝台上的所有化妝品都揮到了地上,怒道:“為什麼要回來找我,想帶我回去?沒門兒!我不要跟你們回去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過苦日子,我是陸家的大小姐,是千金名媛,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不許再纏著我,不許!”
易欽來到醫院找醫生包紮傷口。
醫生給他弄好之後提醒他:“最近記住彆沾水,儘量少讓這條胳膊運動,你傷的是關節處,比其他地方要難愈合。”
易欽看著被紗布纏好的手肘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司機還在一旁站著,易欽問他:“給阿峰打過電話了嗎?”
司機道:“打過了,他說正在趕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阿峰就氣喘籲籲的跑進來了:“二少爺,您受傷了?”
“小事。”易欽語氣淡淡,顯然沒打算把這個做為重點,“我叫你來是想問你陸薇最近的狀況,你好像很久都沒有跟我彙報過了。”
易欽充滿壓迫感的眼神落在阿峰的臉上,阿峰垂下頭認錯:“屬下該死,隻是二少奶奶最近確實沒有什麼動作。”
“沒有嗎?”易欽勾了勾唇角,注視著阿峰,他現在很懷疑阿峰對他的忠實程度,考慮是不是該把他換掉了。
垂下頭的阿峰此時心裡也在掙紮,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覺的握緊,生怕被易欽發現什麼。
易欽邁開腿,朝阿峰走過去。
很快阿峰的視線裡就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易欽突然摁住他的肩,附在阿峰耳畔道:“那你現在就去查查陸薇今天都乾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彆再讓我提醒你該乾什麼了。”
“是。”
易欽交代完便帶著司機走了,阿峰的頭都不敢抬一下,直到那二人離開,他才敢抬起頭,恨恨的望著易欽的背景,拳頭被再次攥緊。
從醫院出來,易欽坐在車裡吩咐司機道:“去操練場。”
“是。”司機調轉方向盤改了道朝著中央大街的左邊方向開走了。
操練場是霍家培養家族保鏢的地方,霍家的車子開出了市區,逐漸朝著郊區的方向走,車子穿過一片森林後,停在一派白色高牆的彆墅前。
守門人看到霍家的車子,主動上前將大門打開,讓車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