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不經過我同意就用我洗發水的,以後不許用了。”他本來想走但發現吹風機還在自己手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塞進陸枝手裡:“你自己吹!”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臥室。
“哎,吹了一半就走啊?”
回應她的卻是霍希堯的關門聲:“砰!”
“什麼人啊,小氣!”
陸枝把頭發吹乾,覺得有點熱,去窗前打開窗子透透氣,霍希堯臥室的窗戶是中式雙開門木窗,陸枝挺喜歡這樣的建築風格。
結果打開窗急哭看見霍希璿在祠堂裡跪著,陸枝突然想到之前她問霍希堯去哪兒了,他沒說。原來是幫她出氣去了。
陸枝嘴角不由的往上翹,終於有一天也有人給她撐腰了。
陸枝皮了件外套,拿著玉笛去祠堂找霍希璿。
祠堂裡霍希璿跪在祖宗牌位前一邊哭一邊抱怨:“爺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我明明是為了大哥好,可是大哥寧可相信那個妖女也不相信我,他還是我大哥嗎,他以前明明不這樣的啊。都怪陸枝那個妖女嗎,自從她進門之後就搶走大哥對我的寵愛。”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陸枝走進來問:“霍希璿你說這些爺爺他能聽到嗎?”
霍希璿抬起頭,滿臉憤怒的瞪著陸枝,不甘心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抬起胳膊狠用力的把臉上的淚擦乾淨:“陸枝你彆得意我大哥那麼聰明,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看清楚你的真麵目的,到時候你就慘了。”
“大小姐彆急著威脅人。”她蹲到霍希璿麵前嫌棄的伸出手把她快要掉的假眉毛摘下來扔到地上,“哭的裝都花了好惡心。”
“你!陸枝你滾,不許看我笑話!”霍希璿猛地推倒陸枝。
“哎喲。”陸枝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她不怒反笑。
“你笑什麼, 你是不是有病,還是說你們這些苗疆的蠱女就是和彆人不一樣,你是不是要對我下蠱了!”霍希璿表現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陸枝捏住她的下巴問:“我要是對男人下蠱是想讓他癡情於我,對你下蠱有什麼用嗎?”
霍希璿好像抓住了陸枝什麼把柄似的大喊:“所以你承認對我大哥下蠱了?”
陸枝笑:“霍希璿你在怎麼這麼笨,我要是對你大哥下蠱,我也要和他吃下同樣的蠱蟲才有作用,萬一你大哥沒有愛上我,那我不就死了嗎?我為什麼要那麼傻選擇那麼危險的法子,其實我有個比下蠱更好的方法。”
“什麼?”霍希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陸枝帶著走。
陸枝:“這個法子就是......”她食指故意在霍希璿麵前繞了繞吊她胃口:“就是,真心。”
“切!”霍希璿也不跪了,跟她一樣坐在地上,“你哪有什麼真心啊,你這個妖女。”
“那你可知自你走後你放在心尖上的陸薇姐是怎麼出賣你的嗎?”
陸枝與她麵對麵盤腿而坐,開誠布公的問。
“陸薇姐怎麼會出賣我,你又在汙蔑她。”
眼見霍希璿不相信陸枝隻好解開上衣扣子露出胸前的傷口,從她指尖變出一把刀,握在霍希璿手裡,抓住她的手強行刺向她自己。
“你乾什麼陸枝你瘋了,這裡是霍家你也敢陷害我!”
那把刀沒有刺進陸枝的胸口。
“我隻是在叫你看刀口的形狀,霍希璿你記住如果是被人捅,刀口是向下的,如果是自己捅自己刀口是向上的。”她鬆開了控製霍希璿的手湊近她,“所以你看看我胸前的刀口是向上還是向下?”
霍希璿湊上去比劃了一下,發現刀口竟然是向下的,也就是說陸枝是被人捅了一刀,而不是她自己動手桶自己。
所以薇薇姐真的是在騙她!
“霍希璿你現在應該都明白了吧,那我就來告訴你陸薇在你走後都說了什麼,她說她根本沒有告訴你我用心頭血養蠱都是你自己猜的。”
霍希璿很憤怒:“可明明就是她引導我的!如果不是她帶我見了陸城躺在地上痛苦的樣子我也不會想到這些,而且就算是我猜錯了她就在我身邊也沒有告訴我實話。”
“所以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利用你了,因為你人傻錢多還好騙。”陸枝評價。
“你!”霍希璿本來想回嘴,但陸枝說的沒錯,她迎上陸枝意味深長的眼眸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倔強的把臉瞥向一邊。
陸枝站起來。
霍希璿以為她要走,陸枝卻坐在門檻上,掏出玉笛吹了起來,笛聲低緩悠長,像是一個滿身荊棘的人在暗夜裡獨自舔舐傷口,憂傷卻不願與人訴說。
陸枝眼前浮現的是她曾經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是她拚命掙紮刀尖舔血想要活下來回家與家人團聚的信念。
眼前水霧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