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得到了霍崚年的首肯:“的確,我們應該弘揚自己的傳統服飾,免得再讓那些小日子在我們的國家作威作福,精神統攝我們的民眾。你告訴陸枝讓她放心大膽的去做,我會全力支持你們。”
“好的,爸。”霍希堯點了頭。
回到房間,關上門後陸薇問易欽:“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你幫我從陸枝手中奪回陸氏。”
剛才聽了他們在餐廳裡說的話,陸薇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如果真的讓陸枝掌控了公司,就算自己手裡捏著股份也沒什麼用。
等她將來真的在公司站穩腳跟,要收購他手中的股份那不是易如反掌?而且霍崚年剛才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全力支持陸枝,那她以後在霍家的地位也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霍希仁,你應該不想我成為你們霍家的笑話吧?”她反過來威脅道。
易欽站在她麵前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你想我怎麼幫你?霍家已經收購了陸氏,已經是我們家的產業。你要是覺得這讓你丟了麵子的話,那就自己想辦法奪回來。
你還想要在我媽麵前繼續扮演乖順的兒媳婦想討她歡心?”他伸出手輕佻的勾起陸薇的下巴,說出的話冰冷無比,“既要又要,你好忙啊。”
易欽鬆開手,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背對著陸薇停下扭頭嘲諷的提醒她:“哦對了,在這之前,想想怎麼才能提高你的成績吧,陸行止現在應該沒有錢再幫你捐樓掩蓋你那點見不得人的成績了,反倒是你,成績公布的那天彆讓我丟人!”
陸薇跌坐在床尾,揪著床單發泄怒氣。她被陸家領養的時候已經15歲了,鄉下口音還有對知識的理解能力都很差,再加上京城的教科書和鄉下的教科書根本不一樣,這讓她學習起來非常吃力。當初陸行止他們也隻是為了麵子,才掏錢把她塞進京大,這些短板都被霍希仁發現了,難怪他看不起她。
可那又怎樣,他還不是把她娶進門了,難不成他還想跟她離婚另娶陸枝?
不管易欽究竟在打什麼算盤隻要她還在霍家一天,就不會讓陸枝好過!
第二天早上蘇荷如約來到酒店帶著陸枝和劉碧霞去實地考察她們的繡房。
繡房在同裡古鎮,蘇荷一邊帶著她們欣賞古鎮的風景,一邊打趣自己:“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基本上就沒怎麼出過遠門,那天還是你們公司的人找過來,說要挑手工好的繡娘,我就稀裡糊塗的跟著去了。”
陸枝問:“那你們的手工作品在當地銷售的怎麼樣?”
蘇荷說:“這兩年互聯網長虹,很多外地人在網上看到了蘇州,然後就組織過來旅遊,手工製品,刺繡或者刺繡旗袍都被當成旅遊賞玩買走了,銷路倒是不大。
但是我們也得生存啊,國內市場需求量不大,就都走出口的法子,也還不錯吧,勉勉強強能夠維持,有些合作商嫌棄我們手工慢,國外需求量大,就都改用機器刺繡,可是我們老蘇州還是有我們老蘇州的情懷,還是堅持手工刺繡,我說的這個都不算,你們得跟著我到我的繡房看了就知道了。”
蘇荷帶她們來到一處相對偏僻還很舊的老房子前,陸枝抬腳剛準備進去的時候被劉碧霞拉住。
她貼在陸枝耳畔小聲道:“陸總,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有一條刺繡街的,而他們的繡房竟然這麼偏僻,你看牆角都長青苔了。”
劉碧霞用一種擔憂夾雜著恐懼的眼神看向陸枝。
陸枝反倒安慰她:“彆怕,如果真有什麼,我來保護你。”
說完就跟了進去。
“陸總,等等我!”
劉碧霞緊緊地跟在陸枝身後、
院子真的很破舊但正如蘇荷所說這裡真的有三十來個繡娘統一坐在大廳,人人前麵放著一個織布工具,就算聽見有人進來了,每個人也都低著頭趕自己的作品,沒人有功夫抬眼看究竟是誰來了。
“陸總,這就是我們的師傅們。”蘇荷介紹道。
陸枝沒因為自己是合作商而出聲打攪她們,而是跟在蘇荷旁邊,安靜的看著這些師傅的繡工。
陸枝在這裡漲了見識,真正見到了純手工的繡品,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而且因為絲線來之不易,師傅們穿針引線時候的動作也格外仔細。
“為了能夠保證繡品的活靈活現,關鍵在於絲線。
這些絲線有的取材於蠶絲,有的則用金箔,還有的用孔雀羽毛,每一種材質的取材和製作方法都十分的不容易,也正是因為這樣,純手工製品的價格也就非常昂貴。”
蘇荷介紹著,與此同時她停在一個正在給一位太太手工旗袍的師傅跟前,“這位太太也是老蘇州人了,馬上就是她的生日她跟我們訂了一件旗袍,準備在生日宴上穿,現在給她刺繡用的線就是雀羽,你們想要看功夫好不好,首先要看它繡麵是否光滑,也叫平服度,再者就是陣腳,看陣腳是否整齊,最後就是顏色了,如果顏色搭配不好整個作品就算是老師傅沒日沒夜手工刺繡出來的,也算毀了。陸總,我把我的看家本領都交給你了,就不怕你檢查。”
陸枝看著那副壽宴旗袍,現學現賣,從剛才蘇荷說的三點上,幾乎挑不出一個錯處,而且上麵繡的繁枝在光照下,活靈活現。陸枝滿意極了,回頭朝劉碧霞看了一眼。
劉碧霞立馬就明白是什麼意思趕緊從包裡掏出合同交給陸枝。
陸枝對蘇荷道:“蘇師傅,你們的作品我很滿意,我們現在就把合同簽了吧?”
蘇荷高興:“好啊,現在就簽。”
簽完合同,蘇荷送陸枝她們出門,蘇荷想了想還是向陸枝開了口:“陸總,我知道你其實也沒多大看上我們這個繡房,但我們這裡都是些老手藝人,來的時候你們一定也看見刺繡街了吧,要是你想出品快,他們肯定比我們要好很多,但我們就剩這點老手藝了,實在不想賤賣。”
蘇荷回頭看了眼還在屋裡刺繡的師傅門,她們頭頂上還是傳統的電風扇,有的頭發花白,穿著背心兒毫無形象的坐在那裡刺繡,有點心酸但也無能為力。
陸枝知道她的顧慮在哪裡當即給她吃了定心丸:“你放心吧,我們既然簽了合同就一定會對你和你的繡房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