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樓道太黑她沒有看清,這會兒借著地下停車場的光她仔細地檢查男人的後背。
似乎沒有受傷的痕跡,也沒有血跡。
可是她清楚地聽見子彈打過來的聲音,還有淩澈一聲痛苦的悶哼。
直到拉著她在一輛黑色的跑車邊停下,淩澈將車鑰匙放在喬如意的手裡,唇角彎了彎,問她,“能開嗎?”
他開口時,呼吸帶著一絲顫抖。
喬如意看見他唇瓣的血色褪去,冷白的皮膚更加蒼白。
他一定哪裡中槍了。
喬如意慌亂的視線在他身上檢查,“你到底哪裡受傷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她身上穿著那件輕薄的居家服,這會兒在地下停車場溫度太低,雙手都冰涼。
淩澈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裹在她身上,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開車。”
......
銀灰色的跑車從車庫疾馳而出,飛速地行駛在黑夜的馬路上。
喬如意雙手握著方向盤,一邊探著前方的路況,一邊不放心地看向副駕的男人。
淩澈臉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額頭往下滴。
他輕閉著雙眼靠在座椅,薄唇親啟,“把車開到克裡夫頓吊橋那邊,去希爾頓酒店。”
喬如意快速搜索他說的那個酒店,雙眼泛紅著哽咽地問他,“淩澈,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淩澈沒有說話,靠在椅背汗如雨下。
閉上眼,腦海裡都是喬如意震驚的眼神。
就在他替她擋下那槍的時候,他從喬如意的眼裡看見了震驚。
這種震驚不是來自他站在她身前為他擋槍的疑惑,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的不敢置信。
她不敢置信,他會為她連命都不要了。
這種不敢置信對他來說,就是喬如意對他感情的否定。
她否定了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她甚至依舊覺得自己不足以讓他做出這個危險的舉動。
淩澈不介意她需要時間來原諒他。
他介意的是,喬如意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是真的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