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鳴也就短暫出現了十幾秒,白歌再次睜開眼時,深吐幾口氣,強裝鎮定。
她注意到在她上方的位置有一個小玻璃窗,於是把身子一步步向上挪,直到能半個身子豎起來夠到玻璃窗。
她用側臉把正在飄動的窗簾挪到一邊,這才看清外麵的情景。
她現在所在的區域似乎是一個極大的貨艙,裡麵堆滿了大型集裝箱和木箱,而她,正處於貨艙內的一個小隔間裡,應該是雜物間。
白歌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從左邊掃到右邊,當看到貨艙中間的一堆人時,她下意識的低呼出聲,又生怕被別人聽到,急忙閉緊了唇。
在貨艙正中間的過道內,堆積了不同國家不同皮膚的人,女人居多,她們的臉上大多麵如死灰,白歌一一掃過,有無奈,有絕望,有驚慌,還有人在認命的哭泣。
大家都是手腳被束縛著綁在船艙內,臉上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血跡,不知是她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白歌不願意往深了想,這時,遠處貨艙的門被打開,透進來的一絲光亮閃到了她的眼睛。
隻見一個用黑衣包裹了全身的高大男人帶著兩個穿紅衣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女人們的哭泣聲瞬間變小,白歌把耳朵靠在門上,她聽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似乎是軍靴。
穿黑衣的男人似乎是頭領級別的人物,他走到人群中間,踢了踢腳邊已經昏死過去的人,環視一周,最終指了一個還在哭泣的卷發女人,示意紅衣人把她帶走。
卷發女人本能性的雙目圓睜,她雖然被捆住雙手雙腳,但還是視死如歸的掙紮起來,用牙齒狠狠的咬住紅衣人的手臂,反抗起來。
她周圍的人都被嚇得不行,一個個蜷縮在角落裡。
黑衣男人似乎說了句什麼,隻見一個紅衣人手臂一甩,把卷發女人甩出一米遠,緊接著,他向黑衣男人鞠了一躬,瞬間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卷發女人腿部就是兩槍,女人頓時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白歌被這一幕嚇得不清,她哆嗦起來,嘴唇也顫抖個不停,直到紅衣人拖著卷發女人往外麵走去時,地上鮮紅的血跡蔓延開來,她才終於承受不住衝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換了個房間,從滿是腐蝕海鮮味的雜物間搬到了四麵白板且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醫務室?
白歌不能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隻有微微搖晃的墜落感讓她意識到自己還在船上。
“你醒了?”
身旁一道細軟的聲音傳來,帶了些沙啞,白歌猛地轉頭,望見了一個臉色消瘦的女人。
那人瞧見白歌眼裡的敵意,對她友好的笑了笑。
“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我叫黛西,是這裡的醫生,你暈倒了,是我及時發現救了你。”
黛西語氣溫和的說道。
白歌緊縮著身子,理智告訴她,不能因為別人的一麵之詞就輕易相信她,她打量起麵前的女人,不可置否,她的身材前凸後翹,堪稱魔鬼身材,就是這張臉太過消瘦了,而且眼下烏青的黑眼圈遮也遮不住,怪不得見到她的第一眼,白歌就被她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