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好了藥,黛西就和大家一起在獅子石像麵前集合,幾人點了下人數,發現沒有少人後,就一起往船停靠的方向走去。
黛西拎著藥,無意間瞥到手指上乾涸的血跡,她愣了愣。
這是……剛剛那個孕婦的血。
不知怎得,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白歌吃了這個藥後流產的情景,滿床的血跡,哀痛的嘶喊……
她當時學醫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救死扶傷嗎?當初堅持學醫的初心是什麼,難道她如今要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全部都拋之腦後嗎?!
突然她覺得有些頭疼,一個腳步不穩,踉蹌了一下。
同樣是母親,她這些天,能充分感受得到白歌對肚子裡孩子的保護欲,她的母愛,一點都不比她的少……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了,難道真的要為了得到自己孩子的蹤跡,去傷害另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嗎?!這樣的話,她作為醫生的道德感何在?!
誠然,那個陰鷙的男人能承諾事成之後給她母子團聚,但在感情上,她更願意傾向白歌,這些天,她們生死與共,早就有了對彼此的信任……
男人的身份看上去不一般,至少在這個船上,連船長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他費儘心思想要帶走白歌,殺死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也說明,白歌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尊貴的多?
說到底,她還是不夠信任這個男人的,他善變陰狠,不知道到最後會不會又毀約……
黛西就這樣一路想著,回到了船上。
船員給她取下手腕上的報警器,帶她來到了廚房。
她放下中藥包,在未開封的大米包上坐了一會,半彎著身子,手捂著頭,似乎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一刻鐘過去,她才抬起頭,緩緩的走向灶台,放鍋,加水,點火。
她打開中藥包,把每個小包都解開。
紫蘇,黃芩,桑寄生,砂仁,艾葉,白術……她一個個倒進去,隻在一個包裹上停了停。
三十分鐘後,藥已煎好,黛西拿出一個小碗,把已經濃縮成黑色藥汁的中藥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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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收到白錚發來的消息,雲席的生活就像是被重新點燃了光亮,更是在白錚給他同步船載的最新定位時,不顧一切的準備親自駕駛快艇往船的方向駛去。
電話那頭的白錚對這位老友了解至極,猜到雲席消息不回一定是已經趕了過去。
他持續不斷的給雲席打電話,都是傳來機械的女士提示音,白錚不由皺眉,立即撥打了另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