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裡帶著深深的諷刺意味,“你說,在基層漫無目的的等待亦或是投靠敵國為自己拚一個好前程,如果是你,你會選哪個?”
“我……”雲席剛要開口,就被KOL攔截。
“我知道,你當然會做第一個選擇,但雲席,我們兩個身份不同,你有得選,我沒得選。”
他一眨不瞬的看著雲席,麵上還是平常,隻是剛才浮起的幾絲笑意早已消匿無蹤。
雲席下意識想要教導他,想對他說,品質不會因為環境而變化,真正有作為,有氣節的男子,不能實現理想的時候,就獨自走在這條正道上。
無論是有得選還是沒得選,從來,都隻有一條正道。
但是他看著麵色蒼白的KOL,一時之間卻也難以開口,他放淡語氣:“非得選麼?”
許是心情的起伏不定影響到了受傷的部位,他除了一陣絞痛以外,嘴角也止不住的咳出血來。
見狀,雲席也不再多言,起身按住他,讓他靠在椅背上,按響了呼鈴,KOL從漸漸模糊的瞳孔間能看到他緊張的神色。
“別說了,先治療。”
他順從的靠在椅背上,竟真的不再動彈。
他投奔敵國偷取戰艦,這是死罪,是誰也保不住他的死罪,但他能在臨死前對雲席說出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也已經知足。
聽到審訊室內的呼鈴,軍醫立即衝了進來,準備用擔架把他抬走,實施救援。
在他被抬上擔架的前一秒,雲席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溫度,耳畔的話語如此清晰。
“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就是,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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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L被抬走後,雲席在審訊室外的長椅上坐了好久,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KOL最後的表情。
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但聽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後,他還是不可抑製的有些自責。
兩個小時後,這種低沉的心情才被白歌醒來的消息衝緩。
客房內。
白歌幽幽轉醒,麵對周遭陌生的環境有些警惕,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孩子還在。
房內的陳設主要以墨綠色為主,她環視一周,依稀記得自己被那個熟悉的男人送上了船,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思索間,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猛地抬眼,是那個有著莫名熟悉感的男人。
“歌兒,你醒了。”雲席坐在床邊,想要去摸她的手,被她閃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