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距離不算遠,二十分鐘就到了女人所在的小區,盛梵音遠遠的便看見一個打扮樸素的女人坐在長椅上休息,她的眼睛要時刻盯著在滑梯上玩耍的大女兒,還要哄著嬰兒車裡的小女兒。
盛梵音走過去,“你好,請問是蘇女士嗎?”
女人麵容滄桑,臉頰消瘦的凹陷,看著都有讓人心疼。
“我是。”
盛梵音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嬰兒車裡幾個月的女嬰,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你的女兒真可愛。”
女人也隻有提起女兒的時候,表情才是放鬆的。
“是呀,她真的很可愛。”
女人名叫蘇穎,是個孤兒,和丈夫是打工時候相識相知相戀的,五年前兩個人結婚組建了自己的小家。
蘇穎和盛梵音說,“其實婆婆是反對我們結婚的,她覺得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娘家沒法幫襯,我和誌剛已經談婚論嫁,我婆婆還在給他說親,想要試圖說服誌剛和我分手。不過誌剛對我的情誼始終沒有動搖過,後來,我們就偷偷結婚了。結婚不到半年,我就有了身孕。
誌剛覺得馬上就要迎接新的生命,總不能讓孩子出生在出租屋裡,於是就和婆婆商量,把這些年他打工存下來放在婆婆那裡的錢給他,他想付個首付,買個小房子。婆婆不願意,死活都不肯給我們,最後還是誌剛和婆婆說我懷了男丁,婆婆才鬆口,拿出一部分錢讓我們買房。”
滄桑,悲傷,盛梵音在蘇穎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朝氣,她就像一朵還未盛開就要枯萎的花,毫無生機。
“可你生的是個女孩。”
蘇穎點點頭,“嗯,當初誌剛那麼說,就是想讓婆婆鬆口。我生老大那天,婆婆也來了,他們鄉下有風俗,誰第一個抱孩子,以後孩子就像誰。婆婆提前就和我們說了,她必須要第一個抱孩子。
當時我在產房生了一天一夜,醫生說羊水已經不好了,孩子會缺氧讓我順轉刨,可婆婆就是不讓,她說女人都是這麼生孩子的,就我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