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染聲音很淡很冷,猶如一盆涼水澆在方遲的心上。
他一雙眸子又冷了下去。
彆說他現在知道了求姻緣的事情,就算不知道,他也是想著,隻要等兩天,時染想清楚了。
還像之前一樣乖乖待在自己身邊,他對時染提分手這事就當作沒發生。
看時染委屈的樣子,他也是心疼的。
知道檀香手串的事情,他已經勉強/壓下時染給鄒老師告狀的事情,決定好好給她談一談,可這會一聽到她這無理取鬨,冷冰冰的態度,方遲對她的那點心疼就瞬間土崩瓦解。
他聲音冰冷:“你今天去找鄒老師告狀了,讓他故意刁難我,對嗎?”
時染覺得他莫名其妙:“沒有!”
他卻譏諷一笑:“是嗎?”
“時染,你現在都變得這麼虛偽了?敢做不敢當是嗎?”
時染拿著電話的手指顫了一下,她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備注。
對方語氣陌生到,她都以為自己接錯了電話。
也開始懷疑,和方遲在一起五年,她真的了解過他嗎?
方遲沒聽到她回答,以為是她心虛,又是一聲冷笑。
“怎麼不說話了?你都跟鄒老師說什麼了?說了我們吵架,讓他敲打我,還威脅我來哄你?”
“我沒說,我也不需要你來哄。”時染垂下眸子,目光淡淡地盯著腳尖。
“時染,你既然還想和我在一起,就做出想在一起的樣子,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你該清楚。”
“我還愛你,卻不代表可以一直慣著你這些臭脾氣。”
“你如果還想要那個電影項目,現在來公司找我。”
時染皺眉:“現在去不了。”
他這才想起來,時染不在家,而她並沒有太多朋友。
他見過最多的就是陸家那位紈絝公子哥,陸淮。
陸淮是她家不成器的二哥。
時染上學時經常來接送她回家。
方遲見過幾次。
她不想被人覺得自己背靠陸家,對外隻說是朋友。
方遲不喜歡她和異性太多接觸,她便不常讓家裡人來了。
正好後來二哥出國,兩人更是不常見麵。
但他偶爾見到他們聯係,方遲還會吃醋。
時染因為這事哄了他很多次。
方遲臉色鐵青,這麼快就給自己找下家去了嗎?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時染目光從玉牌上挪開,看向層疊的遠山。
輕嘲一笑:“普陀山上,你要來嗎?”
他頓了下,普陀山?
就是剛才方思思說的,求姻緣,求檀香手串的那個地方?
她又重新去給他們求姻緣了啊。
方遲莫名就鬆了口氣,語氣也不自覺放軟了許多:“明天上午來我辦公室,項目的事還有得聊。”
時染皺了皺眉:“說完了嗎?說完我就掛了。”
她這麼問著,卻沒有給方遲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目光又落在那斷了的玉牌和爛了的紅巾上。
爛了壞了的東西就沒必要再花心思了。
時染轉身離開,重新供上一盞長明燈,便下了山。
方遲又憋了一肚子火氣,氣急敗壞地踹了一腳房門。
他知道時染一直以來的夢想,都是成為像鄒老師那樣的大導演,這個電影拍攝項目是她一點一點談下來的。
合同剛簽下來的時候,時染高興地圍著他又蹦又跳,像極了得到糖的小孩子。
他也忍不住跟著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