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晶亮,看著他,“你要罰我,無非是認為我殺了人,如今我便跪在這門前,跪在他們的亡靈前,這錯,我認得你可滿意了?!”
“……”齊暮景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氣極怒極,瞪著她!
正在這時,鐵叔裹著一陣寒風快步走了進來,當看到跪在門前的沈之喬時,臉上劃過驚愕。
卻還記得事態輕重,於是端著手裡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對齊暮景說道,“情歡的解藥已配置好,給沈小姐趁熱喝下吧。”
齊暮景抿著唇看了眼鐵叔手裡的藥碗,而後將目光轉到挺直背脊跪在地上的沈之喬身上,黑眸半眯,道,“不用了。鐵叔,你先下去!”
“這……”心裡隱約已猜到他的用意,鐵叔瞥了眼身側的沈之喬,有些猶豫。
“本侯說下去!”齊暮景低吼。
鐵叔皺了眉,半響,看著他道,“侯爺,夜晚風大,又下著雪,夫人向來身子不好,不如……”
“鐵叔,本侯敬你在侯府數十年,所以平日裡總是對你禮待三分,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忤逆本侯!”齊暮景語帶警告,臉上儘顯不悅。
自知再說下去也是徒然,鐵叔輕歎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木頭人般跪著的沈之喬之後,轉身離去。
待鐵叔離去之後,齊暮景看向沈之喬,此時的她,帶了他所不熟悉的倔強和傲然,卻也輕輕鬆鬆激起了他內心的狂怒。
似乎是想摧毀她的堅持,他猛地一探手,一陣掌風謔的衝了出去。
下一刻,房門從裡砰然一聲密合。
殘留的風勁撲打在沈之喬的麵上,額前發絲翻飛,她卻眉眼不眨,盯著那扇門,隻是她一雙凜亮的雙眸,卻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熄滅了!
沈之喬垂下眼角,身子開始瑟瑟發抖,這裡,剛剛死了人,那場景一遍一遍在腦中浮現。
冬日夜晚的侯府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而突然從房裡傳來的女人的呻yín聲活像是地底下冒出來的。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著,她的牙齒開始打顫,像是怕極了,可她卻堅韌的留了下來,聽完了一遍又一遍。
……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
沈之喬微微抬眸,秀眉微不可微動了動。
正在這時,“嘎吱”一聲,門從內打開了,周圍原先紛亂的各式聲音頓時便消了。
齊暮景一襲白衣勝雪,出塵若仙的出現在門內。
或許是沒有意料到院中堆滿的人,或許是驚於仍舊挺直背脊跪著的沈之喬。
一雙黑眸縮了縮,擰眉掃向院中,在看到一大清早出現在侯府裡的段奇峰,鮮少露麵的大嫂以及一雙侄兒時,俊額微凝,轉頭看向一並站著的齊暮雲與齊慕竹身上。
剛要開口詢問,卻見眼前跪著的人,一隻手撐在膝上,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