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嘴角儘量拉開一抹弧度,壓住眼眶內呼之欲出的淚光,“安涼知錯!”
這個時候她不能說為什麼,也不能解釋什麼,她隻能認錯,否則,後果是她無法想象的嚴重。
“乖!”他說著,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甩到了一側。
繼而雙瞳含笑看著榻上此時已睜開眼冷冷看著他的拓跋禦身上。
“藍魅本就屬於公子,現在物歸原主也是美事一樁,桌上的銀兩當時本店退與你的,擾了公子雅興實屬不當,這壺桃花酒就當是賠罪。告辭!”
說完,轉身欲走。
“站住!”拓跋禦冷冷勾唇,從榻上站了起來,“這麼急做什麼?!”
他話一落,門外頓時又湧進了一批人,將他們一一圍在中間。
而一直潛躲在屏風內的拓跋瑞等人也走了出來,站到了拓跋禦的身側。
安涼一見這仗勢有些懵,卻還是反射性的擋著了他的身前,警惕的瞪著拓跋禦,“你這是什麼意思?”
拓跋禦直接無視他,鳳眸偏轉,落在被她護在身後的男子身上,嗓音輕飄,“連勍,隻是幾年不見,這便裝作不識,不嫌不妥嗎?!”
連勍咧嘴笑,“公子這麼一說,仔細看,倒真有幾分像我的一位舊識。”
“好了,連勍,你離開了三年,一回來便劫了鄰國使臣送於太後的賀禮,目的不就是要引我們出來嗎?!”拓跋瑞挑眉,語氣平緩,帶了幾分故人重逢的喜悅。
連勍踱到拓跋瑞身前,幽幽道,“誰說我是為了引你們出來,我隻是覺得特彆刺激,全天下隻有我連勍敢劫了送於太皇太後的賀禮,說出去我得多有麵子!”
“……”拓跋瑞無語。
“既然你覺得這麼刺激,爺便再刺激你一下。”
拓跋禦嘴角揚了一絲詭譎的笑意,突地,他身形一閃,眾人還來不及眨眼,他便已將連勍擒下,單腿壓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睥著他,冷冷道,“來人,把他給爺關進大牢,用玄鐵給爺綁好了!”
連勍臉上懊惱閃過,立刻的,他不以為意的笑,“爺以為能關得住我嗎?!”
說著,他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撐,猛地站了起來,卻在站起來之際,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他這才覺得不對勁兒,再動一動雙腿還是使不了力,頓時明白了過來,怒瞪著拓跋禦,嘴角卻展笑,“爺對我做了什麼?”
拓跋禦揚眉,“你不是說爺關不住你嗎?爺就冥思苦想,終於讓爺想到了。”輕笑,“所以爺就向蘭君討了點好東西……”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化骨散!”
站起身,“聽爺的話,乖乖待在牢房裡,等到太皇太後大壽一過,爺便放你出來。有必要提醒你,不要意圖用內力做些什麼事,不然……”舌尖一繞,“你永遠彆想站起來!”
連勍怒得繃緊下顎,他現在就像是他手中的螻蟻,他想他活,他便能多活幾分,他想他死,隻要輕輕捏捏手指頭即可。
從小到大都是,一直都是!
掛著笑的嘴角總算沉了下來,目光陰狠,“爺以為將我關起來,太皇太後那個老妖婆就能在宮裡舒舒高興的過她的壽辰嗎?我告訴你,隻要有我連勍一天,她就彆想!”
他嗓音中的恨意讓拓跋禦皺緊了眉,不耐道,“帶下去!”
“是!”
幾名穿著便服地暗衛應道,上前拖著連勍走了下去。
連勍抿著唇,眸內充血,沒有求饒。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房內,拓跋禦這才將目光轉到安涼等人身上,“你們若是想與你們家主子一同被關進大牢的話,爺不介意成全你們!”
房內的黑衣人聞言,互看一眼之後,紛紛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