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溱睜大眼,接著雙眸一暗,“還是不了,大清早的,真是死人,看了心情一整天都不會好的。”
什麼時候,宮裡能不那麼血腥!
“師傅,我去看看皇帝老大!”拓跋溱雙眼往後瞅著他拽住她後衣領的手,悶悶道。
姬瀾夜皺眉,“今天的鍛煉就到這裡,陪為師回小築用早膳。”
說完,大手往下拉住她的手,快步往回走去。
拓跋禦是皇帝,身邊總是跟著南玨和甄鑲以及瑞王幾人,此時他卻獨自一人站在橋上,說明他並不願被人打擾。
“可是師傅……誒……師傅……”拓跋溱一雙眼望著橋上的皇帝老大,他的背影孤立,看著讓她的鼻子莫名有些酸酸的。
她想說,師傅,早膳其實可以晚點再吃的!
待他二人離開,拓跋禦這才轉眸看了眼他二人離開的方向,鳳目深沉如海。
站在橋頭另一側的甄鑲捏著手中的卷帕猶豫的看著橋上的某帝,不知這東西該不該遞出去。
南玨也眯了眸,這東西要是遞出去,怕是要“天下”大亂了。
拓跋瑞麵色仍舊戚白,星目憑地增了絲絲冷意,抿著唇一言不發。
許是感覺他幾人欲言又止,拓跋禦轉頭看過去,唇角習慣性的微揚,眉間卻暈了淡淡的乏意,“有什麼話直言就是!”
甄鑲一咬牙,走了上去,將手中的卷帕雙手奉遞給他。
拓跋禦挑眉,長指挑過,紫色的卷帕在他掌間攤開,卷帕的右下角赫然印了一抹幽蘭,卷帕卻無一字,空白。
隻餘那朵幽蘭格外俏麗,醒目。
大掌猛地握緊,俊顏瞬間黑沉,卷帕在他掌間摧殘皺褶,那朵幽蘭似乎也在他大手握下之際,枯焉了。
“回毓秀宮!”嗓音鈍沉,說話之際,那枚紫色卷帕已在他指尖倏然墜落橋底。
風吹開卷帕,那朵幽蘭似乎躍然而出,顫悠悠的,像是一雙憂鬱的記憶中熟悉的瞳眸,卻,再也換不回記憶中每一次的驀然回首,去而複返。
……
宿留在龍棲宮多日的沈之喬被拓跋禦“趕出”龍棲宮的消息傳出後,不足半個時辰便在整個皇宮傳了個遍,幾乎皇宮每一個角落都在議論,畢竟,此女可是自皇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在皇帝的寢宮度過數個夜晚的人榛。
眾妃嬪紛紛組團以各色理由前往魂蘭殿一探究竟,卻都在魂蘭殿外看見了向南之後,無一例外失望折返。
華翠宮。
華貴妃依舊濃妝豔抹,冷豔高貴,對於不約而同出現在她華翠宮的各妃嬪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之後便閉上眼,斜靠在椅榻上,雙手捂在暖袖中,任由宮女小心的替她按摩著,一言不發頁。
眾妃嬪麵麵相覷,大家都知道,華貴妃曾經在那名姑娘手裡可是栽了個大跟頭,如今那姑娘被皇上攆出了龍棲宮,賜住在魂蘭殿,按理說,這華貴妃應是早就按捺不住,跑去示威去了。
可她卻麵不改色,未采取任何行動,實在不像她華貴妃平日的個性,還真有些匪夷所思!
“惠妃,皇上近日可有找你對弈?”聲音庸啞,帶了濃濃的倦意。
惠妃聞言,麵色微微一變,嘴角卻保持著得體大方的笑意,“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繁忙,已有近兩月未到臣妾的風清宮。”
她話一出,其他嬪妃均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看向她。
她今日一身素雅,身姿漸瘦,梨花白的錦衣上木槿花開得正豔,卻依舊無法讓人忽視她日漸憔悴衰老的容顏。
惠妃,護國大將軍賈震之長女,賈清蓮,年二十以賈貴人的身份成為當朝皇帝第一個妃子,至今已過去七個年華。
據說,賈清蓮之所以能夠進宮為妃,成為小皇帝的第一個女人,是受當朝二公主拓跋嵐力保,在幾名候選佳麗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