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知笑,那笑卻不大眼底,“齊暮景當這個忠烈侯當得也得心應手,忠心耿耿,所以……”微微垂頭,眼瞼也一並垂了下來,“所以齊暮景拒絕了拓跋森,誓死效忠小皇帝!”
沈之喬心尖一跳,為這峰回路轉的一句話,“你什麼意思?”
沈書知抬頭,目光中又是那種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的恨,“我的意思是,他並沒有真的答應拓跋森。”
“……”沈之喬狐疑的盯了她一眼,舉了舉手中的布帛,“既然他沒有答應拓跋森,為何會有這份效忠書?”
沈書知淡淡挑眉,眼底滑過一抹精光,“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齊暮景身子欠安,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想了想,補了一句,“臥床不起!”
轉身,“所以,想得到他的官印模仿他的字跡偽造一份效忠書何其容易……”
“……”沈之喬驚愕,捏了捏手中的布帛,不可思議道,“所以,這份效忠書是你假造的?”
沈書知冷笑算是應了。
沈之喬倒抽一口涼氣,“沈書知,你假造這份效忠書到底是想乾什麼?上交給拓跋禦狀告齊暮景嗎?你憑什麼覺得光憑這份效忠書以及你的一麵之詞,拓跋禦就會相信你?!”
沈書知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沈之喬,自古帝王最是忌諱什麼你不該不知道吧?”眼神微閃,眯了眸,“而且近來這段日子,整個東陵城都炸開了鍋……”
沈之喬臉上僵了僵,雖然知道東陵最近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可是拓跋禦不與她說,她被放在這裡,根本找不到時機知道這些事情。
沈書知看她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掀衣擺坐了下來,幽幽道,“拓跋森舉兵造反,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將整個東陵城團團圍住,還有數十萬大軍駐紮十裡城外……”
什麼?!
沈之喬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咽了咽口水,難怪他忙得都沒有時間來看她……
沈書知對於她的反映很滿意,而接下來她要說的話,想必她的表現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而且小皇帝已經決定將忠烈侯一門全部拘禁在侯府,十日之後推於城門示眾,迎戰拓跋森。而這個決定將會在明日早朝上頒布。”
“……”沈之喬頭皮一麻,身上一瞬冰涼,不解的看著她。
不懂她怎麼知道得這麼多?而且,她偽造的效忠書還在她手中,拓跋禦又怎會拘禁侯府?!
沈書知眯眸,“你大概忘了惠妃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你覺得她得到的消息會出錯?”
看了看她手中的布帛,嘲弄的笑了笑,“你手中的效忠書隻不過是眾多效忠書的一份,而小皇帝的應該得到的一份,我早就通過惠妃轉給他了。
惠妃對小皇帝可是真心的,一看到這個還得了,當即就交了上去。而且,現在幾乎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齊暮景叛交拓跋森一事……”聲音瞬間沉了下去,“這次齊暮景,必死無疑!”
沈之喬不想竟是這樣一種結果,一股寒氣猛地湧上了胸腔,凍得她手足冰涼。
儘管她的行為很卑鄙,可是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她呈給拓跋禦的效忠書無疑是給齊暮景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