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說出來了,還是說出來了。
拓跋禦重重閉了閉眼,總算沒有再推開她,雙臂緊緊摟住她,又鬆開,一把捧住她的臉,低頭精準的攫住她的紅唇。
如一頭餓極了的凶猛的野獸,沒有循序漸進。
沈之喬急切的回應他,雙手插進他的墨發,幾乎是用力的抓揪著,以為他不會再推開她。
他抱得她好用力,抱得她身體都疼了,可是她好喜歡。
可是下一刻,在她漸漸放鬆,以為他不會再推開她的時候,他卻突然全身而退,留給她一個凜冽決絕的背影。
沈之喬怔坐在暖石上,她該慶幸嗎?!他沒有將她丟在水裡。
肺裡一陣一陣絞疼,沈之喬雙手捂住臉,終是留她一人,悲涼的哭。
五年前的他,會這樣對她嗎?!
或許人不該回憶過去,因為過去……回不去!可是,此刻,她卻發了瘋似的,想念那個過去的他,因為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哭。
……
魂蘭殿的後殿。
沈之喬坐在銅鏡前,撕了人皮的臉有些憔悴和蒼白,眼底黑青一片,像是好幾日不曾好眠。
從那日之後,青禾已經有好幾日沒過來了。
去前殿找那人,總是撲了個空……
咬了咬唇,眼珠兒在眼皮底下快速轉了轉,她突然一掌拍在梳妝台上,霍的站了起來。
眼底多了絲堅定!
她今天非堵到他不可!
想著,她飛快轉身,剛走到門口,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地折了回來,將帶進宮來的所有衣服拿了出來,全部擺在床上,挑了一件醇紅的紗衣換上,故意將裡麵的白色抹胸的裡衣拉下了一些,傲人的乳溝若隱若現。
在鏡子前照了照,覺得還算滿意,除了臉色有些差之外……
俏眉一挑。
看了眼桌上的胭脂水粉,她不喜用這些,因為麻煩。
而這些脂粉想來是之前的夫子留下的,水眸閃了閃。
坐在了銅鏡前,拿起脂粉開始倒騰,之後又挽了一個精致的發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發絲,照著鏡子抿了抿唇。這才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了去。
沈之喬去前殿的時候,依舊了無人煙的寂靜。
天氣很好,一大束陽光照在花房上,那瓣瓣花片上似乎還沾著前幾天的玉珠,金黃的陽光灑在上麵,水光爍爍,很美。
隻是此刻的沈之喬卻沒有欣賞的雅興,整個人泱泱的。
房門還開著,內室的門也微微打開了半扇,清風吹來,那門便茲茲的響,在這空靜的環境下,顯得有些些詭異。
沈之喬站在門口,盯著那扇門看了半響,而後將目光投到了魂蘭殿外,低頭似琢磨了一下,提裙走了出去。
……
龍棲宮。
拓跋禦負手站在殿前,鳳目微眯,菱角分明的俊顏刻著冷厲,定定的看著殿外甲山拐角的一條小徑兒。
甄鑲恭敬的候在他的左後方,眉間習慣性的帶了點點愁緒,循著某帝的視線不時瞄一眼。
五年來,除了關乎東陵國統之事他偶爾會去一趟毓秀宮與瑞王等人商議一二以外,從未出過魂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