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也不比她好得了多少。
一雙鳳眸飛快劃過多種情緒,盯著那張臉,那張他整整想了五年的臉。
清澈的眼,翹挺的鼻,小巧兒的唇,潔白的頷,一顧一盼與記憶中的人兒漸漸重合,融為一體。
他就那麼僵直的站在門口,不進不出,一雙眼死死的,貪婪的,迫切的,牢扣著她。
像是生怕漏看了一秒,她便會在他眼前消失一般。
沈之喬見他光是看著她,也不說話。
心跳得更快了。
咬了咬唇,一雙水眸盈盈瞅著他,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拓跋禦握了握拳頭,喉結滾動,看著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越來越近,鼻息全是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體香,他可悲的發現,他竟覺呼吸困難,拳心全是汗液。
一顆心裹在血液裡,比任何時候攪翻跳動得都要快。
表情不自覺露出絲絲傻氣,怔怔的看著她。
路程再遠,也終究會有走到的時候,無論她步子放得多緩慢,她總會走到的。
就如這五年,她還是走了過來。
沈之喬站在他身前,抬眸看著他,他臉上的呆傻讓她心頭發酸,嘴角卻緩緩拉開一條弧,微歪著頭,輕輕的笑,可眼淚卻掉了下來,聲音微哽,“拓跋禦,可以抱抱我嗎?”
拓跋禦倏然皺了眉,拳頭上的力道又是緊了緊,鳳眸內波濤湧動,緊曜著她閃爍著晶瑩的水眸。
突地,他整個人深吐了一口氣,邪肆的長眉高高一挑,鳳目半眯中曉光暗閃,噱然輕笑,“這宋少卿越發能耐了,給朕的青禾找的夫子竟會變臉……夫子說說,夫子可還會其他的?”
沈之喬含淚,俏眉學他挑了挑,“本夫子會的東西可多了,皇上想知道嗎?”
“哦?”拓跋禦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垂頭,兩人的距離近得可聞彼此壓抑的呼吸,“朕,洗耳恭聽。”
沈之喬緊張的喘了一口,抬眸與他的視線膠著,雙瞳黑亮清灼,“本夫子會的東西,一輩子都不夠說,皇上確定……還要聽嗎?”
“……”拓跋禦瞳仁兒微微一縮,細薄紅唇上的緲弧滯了滯,盯著她清潭幽幽眸子,那眸內深處淺淺跌宕的緊張讓他重新展了弧,高大的身子弓了弓,俊臉就在她的臉不到一裡的距離,傾吐薄熱的氣息,“夫子確定一輩子夠嗎?不如朕給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沈之喬眼淚便撲朔撲朔直掉,心房又是一陣發脹的疼,卻是喜悅和幸福逄。
她仰著頭,露出來的雪白頸項和薄紗下的肩頭輕輕顫動著,拓跋禦喉嚨發癢,鳳眸亦是一片通紅,緩緩張開了手臂。
沈之喬嗚嗚哭出了聲,一下撲了上去,兩條玉臂緊緊勾著他的脖子,側臉在他頸邊和耳朵親昵的蹭著,嗓音碎碎,“一輩子不夠,一點都不夠,怎麼可能夠,我要每一個一輩子,要你的每一個一輩子……”
拓跋禦緩緩將臉埋進她的脖頸兒,低低的啞啞的笑,“好,給你,都給你……”
說話的時候,他的雙臂一點一點收緊,能聽到他肌肉繃緊的聲音,而他高壯的身子與她死死抵在一起,密合沒有一絲縫隙。
“嗚嗚……”沈之喬哭得喉嚨疼,可就是停不下來,有了上一次溫泉一事,她這次聰明的一直死命的抱著他,即便腰肢被他笨重的體格壓著,不住往後彎曲,她都沒有鬆手。
一想起上次的事和今日去龍棲宮他避而不見,心裡的委屈便像發了酵的麵粉,一個勁兒的膨脹,沈之喬哭著磨牙,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恨恨的用力的不見血不罷休的架勢。
“嗯……”拓跋禦渾身一僵,臉頰微微抽搐著,摟住她的雙手卻更加用力。
本以為她是因著激動難以自已咬一咬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