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昕嵐了然的笑,“看來你還不知道。”頓了頓,繼續道,“連勍的生母和禦的生母先後入宮伺候先帝,可是先帝卻更喜歡嫻靜的連勍母妃。便連如今禦坐的皇位也本該是連勍的。”
“……”沈之喬心頭激動地跳了跳。
垂眸轉動眼珠。
拓跋禦與她單獨在一起時,幾乎沒有提過他和連勍還有這一層關係。
而且他之前與她說過,他的皇位是她皇奶奶力保下來的。
她正想著,溫昕嵐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先帝病重前,曾將掌握兵權的虎印交予連勍的母妃,他之所以這麼做,便是擔心他駕崩之後,有人為難她和連勍。
可是,在先帝駕崩前一晚,是太皇太後陪在先帝身邊,第二日太皇太後從先帝的殿內走出來的時候,卻是宣布先帝駕崩的消息,以及立禦為皇帝的遺詔……”
溫昕嵐淡淡的笑,“其中的緣由,不用我過多解釋,想必你也猜到了。連勍的母妃自是不甘心的,便拿著虎印當著文武百官怒斥太皇太後篡改先帝遺詔,卻反被太皇太後以圖謀不軌之罪一劍刺死與大殿之上。
而當時的連勍,親眼看著太皇太後將那把要了他母妃之命的利劍狠狠刺進她母妃的心臟,即便他如何哭鬨,如何相求,太皇太後依舊毫不手軟的殺了她的母妃。”
這一切,是後來連勍親口告訴她的。
沈之喬垂眸掩住眼中驚攝。
連勍與拓跋禦年紀相仿,拓跋禦當年登基之時年僅六歲。
而連勍卻在六歲那年,看著他的親奶奶殺了他的親母。
那該是……何種的絕望!
溫昕嵐瞥了她一眼,“禦與連勍自小相親,也因為那件事而心生嫌隙,禦始終對連勍抱有愧疚,我猜,五年前,他之所以將從華碩手中削奪的十萬兵權交予連勍,又封連勍為卓荊王,想必就是為了彌補他……”
說道這兒的時候,她陰測測的直直盯著她,“你想,若是我告訴禦,是你勾引連勍在先,而連勍為了報複他而睡了你,以他的性子,他會放過你,放過連勍嗎?”
她嗓音又拔高了一籌,“或許他舍不得殺你,可他會殺了連勍,殺了他姨娘唯一的兒子,殺了他的親兄弟,你說……禦會怎麼樣?嗯?!”
沈之喬呼吸急了急。胸膛猛地憋了一口氣。
他會怎麼樣?!
一方麵是她背叛與他,另一方麵是他殺了他的兄弟,殺了他姨娘唯一的兒子。
他會一輩子痛苦嗎?!
沈之喬沉沉閉了閉眼,她都禁不住要為她稠密得沒有一絲破綻的計劃鼓掌了。
可她卻微微牽了一道弧,抬頭看她,“連勍不是愛你嗎?你忍心害他至此?”
“嗬……”溫昕嵐輕蔑的哼笑,語氣不屑,“他愛我是他的事,與我何乾。更何況,又不是我讓他愛我的……為了得到禦,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說給沈之喬聽的,無非是希望她識時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