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的一個夜晚。
沈之喬用過晚飯,洗了身子剛躺到床上,肚子便一陣一陣痛了起來,她以為是胎動,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一刻鐘過後,肚子上的疼痛非但沒減,反而越發痛了起來。
沈之喬意識到可能是要生了。
太痛了,沈之喬忍不住大叫了幾聲。
薔歡聽到聲音,忙不遲疑的推開門跑了進來。
一見床上滿頭大汗的沈之喬,嚇了一跳,又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進來幾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個抱著沈之喬便走了出去。
沈之喬抓住那黑衣男子的衣裳,痛得白了臉吼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娘娘,您放心,他們是受皇上吩咐一直留在這兒保護娘娘的。”薔歡快步跟在她身邊解釋道。
沈之喬心口一暖,不知是真的痛狠了還是怎麼,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
兜兜轉轉,沈之喬再次回到了皇宮。
魂蘭殿。
沈之喬剛剛躺在床上,某人便風風火火趕來了。
手被溫暖的大掌握住,沈之喬痛得視線模糊,隻憑本能的抓緊他的手。
“很痛嗎之之?”聲音低啞,透著濃濃的緊張和擔憂。
沈之喬眼淚又啪的落了下來,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麵前的男人,熟悉的容顏依舊那麼好看迷人,她張了張蒼白的唇想說什麼。
又有人闖了進來,是宮裡接生的產婆。
產婆垂著頭走進來,跪在地上行禮。
拓跋禦不耐的揮了揮手,“快看看皇後,是不是要生了。”
產婆忙應了聲,起身掀開被子看了看,神色一緊,道,“回皇上,娘娘的羊水破了,必須立即接生,請皇上回避。”
拓跋禦一聽,垂頭狠狠親了親沈之喬的額頭,他的唇有些涼,似乎比她還害怕。
沈之喬朝他露出虛弱的笑,“拓跋禦,啊好痛!”
“之之,之之,你怎麼樣怎麼樣?”拓跋禦緊張到不行,手心都出汗了,看到她滿臉的痛色,心房絞痛,恨不得帶她受過。
“皇上,事不宜遲啊,請皇上回避。”產婆也急了,若是耽擱出事了,她的腦袋可就沒了。
“皇帝,你就出來吧。你在那兒產婆也緊張。”太皇太後趕到,正好看見拓跋禦杵在房中不走,又急又氣道。
拓跋禦卻搖頭,“不行,我要陪著她!”
“胡鬨!”太皇太後氣哼道,扭頭看了眼甄鑲和拓跋瑞,“還不快帶皇上出來!”
甄鑲和拓跋瑞對看了一眼,撩起衣擺走了進去。
看著她二人緊握的雙手,兩人又是一陣遲疑。
但是兩人都知道,後妃生子,天子是不能出現在產房內,這是大忌,視為不吉利。
猶豫了下,甄鑲開口道,“皇上,您還是在外等吧。”
沈之喬已經痛得牙齒打顫,卻拚命睜大眼看著他,眼眶腥紅如血,“拓跋禦,照顧好孩子們,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絕不!”
拓跋禦心尖猛地一震,鳳目盯著她,重重點了點頭,“好好,我們一起照顧他們,之之,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啊”沈之喬又痛叫了聲,猛地拂開他的手,“你出去,快出去,啊你快出去啊,好痛你快出去啊!!”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拓跋禦鳳目微紅,不敢讓自己回頭,飛快走了出去。
一出去,整個人竟是禁不住一軟,幸得拓跋瑞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