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緊張,我不是要跟你說離開”南玥抿著唇,捧著他的臉輕聲道。
拓跋瑞微微緩和了容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間輕吻了吻,才盯著她道,“那是什麼?”
南玥低頭,往他身邊靠了靠,嗓音慵懶,透著幾分羞赧,“我想跟你說的是,上次我跟你提起過的,在我小時候曾救過我的人”她微停了停,鼓足勇氣抬頭看著他,緩緩道,“那個人,其實就是你。”
拓跋瑞眸光猛地一顫,俊臉蹦出些許不可思議,直直盯著她的眼,“我?”
南玥點點頭,低聲道,“就是你當你把我從井裡拉上來笑著安慰我那一刻,我的心便記住了你,再未忘記過。”
即便,他隻是將她從井裡拉出來,並未真正解救她後來所遇到的困境,可是在她的生命裡,他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釘著了她的心裡。
往後的歲月裡,她忘記了很多事,很多人,可獨獨忘不掉那一抹笑,那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他,拓跋瑞!
拓跋瑞呼吸微摒,鷹眸竟是溢出絲緊張。
因為她一句,從未忘記過他,又或者期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南玥張開手,緊緊抱住他,嗓音堅定,“拓跋瑞,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心,很早很早,就住進了一個人。那個人,曾經在我最為窘迫困難的時候,成為我堅持下去的動力,我受傷,我難過,我憤怒,我無助的時候,是那個人在支持著我
可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差點就放棄了那個人,我痛恨過那個人。同時,我也把我一生的喜怒哀樂痛,儘數交給了那個人。
我可以堅韌,我可以勇敢,我可以不被人任何人傷害,我也可以不關心任何人,不為任何人掉眼淚,可是獨獨的,我這些勇敢堅持,在那個人麵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他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可以化成殺死我的武器,他一句冷漠的話,就可以讓我的心痛得死掉,我若看見他對其他女人關懷愛護,我就恨不得戳瞎我自己的雙眼。
你知道嗎?我從懂得愛為何物開始,便對愛有了自己的堅持。我可以愛一個人,但是我不能不矜持,即便愛他愛得要死,我也不能表現出來。
因為這樣,我才能保護自己,不讓任何人覺得我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一個人,在愛裡,我固執得堅持著這樣的心念,如一個虔誠的信徒。
我從來不知道,愛,可以不矜持,愛,可以讓我放手一搏,愛,是需要我攤開手去爭取。越是彌足珍貴的感情,我後來才知道,是要我自己努力得到,而不是坐享其成,不勞而獲。”
她聲音細細柔柔,點滴沙啞,一字一句,卻如重錘敲打在拓跋瑞心裡,激起千層巨浪。
她嘴裡的那個人,幾乎無需多想,便知她說的是他!
拓跋瑞緊抿著唇,俊臉一片動容,那雙萬年冷銳的鷹眸因激動而顫動著。
他沒有說話,靜靜的抱著她,雙臂的肌肉卻因用力塊塊凸起。
語言匱乏,已找不到詞語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南玥說著,也微微停頓了下,深呼吸,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方開口繼續道,“我今日一整天都在想,要是當初我,哪怕爭取過一次,我後來所受的所有苦痛,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我自以為比任何人都聰明,因為我不讓任何人窺探我的心,這樣,我就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可是最後,我還是遍體鱗傷”
“玥玥”拓跋瑞猛力抱緊她,“彆這麼說,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早一些發現我的心意,是我太自負,太驕傲,太自以為是,太傲慢,太……”
“傻瓜!”南玥眼眶發紅輕斥,微微抬眸看著他道,“你不要著急認罪,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拓跋瑞簇緊眉峰,抿著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