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翹,成了他首個想要奪命的對象。
眼見他往前走了過來,真鄂花遴心一緊,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經過他剛才的出手,他幾乎可以斷定,自己並非他的對手。
極力穩住心神,真鄂花遴強製鎮定的看著他,“姬瀾夜,溱公主已經安全回國,還請您放翹兒一條生路。花遴保證,翹兒此生絕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麵前。”
“不,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花翹微微回神,乍一聽真鄂花遴的話,心仿佛空了,慌痛得緊。
她倒寧願今日死在他手上,她也不要離開他!
世上總有一類人,對待事物偏執成狂,得不到,寧願毀掉,終其一生,堅定著那一份,即便永遠無法實現的執念。
而花翹就是這類人。
她愛姬瀾夜,從第一次見麵便愛上他了。
她愛他的風姿卓越,看他的傾國傾城,更愛他的能力卓絕,他的一切,她都無法做到不愛。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一切代價!
“翹兒,你鬨夠了沒有!”真鄂花遴怒其不爭,臉色發青。
花翹猛烈搖頭,從他身上掙脫而下,卻因為適才的驚嚇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
幸得真鄂花遴眼疾手快扶住她。
花翹此刻眼中隻看得見姬瀾夜,即便他現在看著她的眼光,隻有憎惡和殺氣。
她仰高下巴,孤注一擲道,“爺,花翹寧可死掉,也不會離開爺。爺若執意要殺花翹,花翹死而無憾!”
姬瀾夜沉寂,身上的氣息,也似乎冥冷的,沒有一絲人氣,他緩步朝她走去。
掐住她的手,沒有一絲猶豫。
花翹被他一握,立刻便感覺到了窒息,伸手死死握住他的手,很快便兩眼發白。
真鄂花遴嚇得臉色發白,劈手朝姬瀾夜攻了去。
姬瀾夜淡冷看了他一眼,猛地一揮衣袖,真鄂花遴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擊中,狼狽倒砸在了地上。
而姬瀾夜握住花翹脖子的手卻一直再用力。
但是,又不急著讓她死。
好似在玩一個名叫“恐懼”的遊戲,讓她一點一點經受恐懼和麵臨死亡時的無可奈何。
若不是她,他的小溱兒也許便不會這麼快恢複記憶,而現在
姬瀾夜的世界,姬瀾夜的生活,姬瀾夜唯一存在的理由,似乎都沒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死,她必須死!
指尖陡然嵌進。
花翹大張著唇,眼珠子鼓出。
在她以為真的便這樣死去時,身子猛地被從後一扯,而後甩出,重重砸在地上,許是驚嚇過度,她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後雙眼一白,昏死了過去。
真鄂花遴目光微微一縮,忙上前扶住她。
姬瀾夜泠泠看著眼前的人,眸光內是久經不散的黑霾。
“姬瀾夜,這裡是東陵城,豈容你恣意濫殺!”拓跋瑞擰著眉看著他,而眸光卻冷冷的看著真鄂花遴懷裡的花翹。
溱兒走回府裡,他還不及問她,她便讓他趕過來看看。
說是烏塔國的皇子對她有恩,她要報恩。
他聽得模糊,卻禁不住她央求,便趕了過來。
姬瀾夜身上的寒氣讓他突然想到了姬蒼夜被擰了脖子那晚。
姬瀾夜並未說話,眸光閃過無以名狀的悲傷,他的及時趕到,勢必是他的小溱兒已經回府了。
她不想讓他殺她!
她不想他殺,他便不殺!
就如五年前,她讓他殺了姬蒼夜,他便殺!
拓跋瑞轉眸看向姬瀾夜,正欲開口,他卻已經轉身離開了,背影蕭索,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