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去的?
雙腳是飄的,沉不到底,讓人慌亂和恐懼。
回到房間,她便將自己甩到了榻上。
頭,從未有過的脹痛。
像是生病了,整個人乏軟無力,隻想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沉睡,將天地,和自己,通通遺忘,墮入無儘黑夜中。
也正如她所想,她一人徜徉在黑夜裡,竟一個夢境都沒有。
就好像,她的一生,便要一直,一直沿著黑夜走下去!
不知沉睡多久,渾渾噩噩中,青禾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溫柔的撫摸著,唇瓣上,那淺淺淡淡的味道,讓她留戀,也讓她流淚。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水潤的眸子裡,水光熠熠,哀涼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
他微闔著雙眼,眉目雋朗,清美絕倫。
他好溫柔的吻她,卻讓她的心,如被尖刀切割般鈍疼了起來。
眼淚滑至眼角,青禾胸膛輕抽著,伸手,緩緩捧住了他的臉。
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手,顫抖如淩亂的風!
司爵吻她的唇瓣一頓,那雙亮如星辰的雙瞳,緩緩打開,印上了她蒼白的小臉。
青禾盯著他的眼睛,卻是朝他輕輕一笑,“爵哥哥,你去哪兒了?”
司爵濃眉微斂,翻身躺在了她身邊,一隻手枕在腦後,幽幽盯著帳頂未開口。
青禾強壓下眼角酸澀,微微側身,看著他的側臉。
司爵也緩緩轉頭看向她,她依舊對著他笑,很安靜的對他笑,就好像,她會永遠在他身邊,對他這樣靜靜的笑。
指尖描上她的眉,司爵喉嚨輕動,似要開口說什麼。
青禾卻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指,彎了眉,身子朝他擠了過去,將頭靠在他臂彎,微微閉上了眼,嗓音恬淡,“爵哥哥,我想到治好伯母的方法了!”
司爵眉頭輕皺,眸光沉寂,垂眸盯著她。
青禾睜開了眼,微笑著抬頭看他,“我答應你的,會治好伯母,我一定會做到!”
司爵盯著她嘴角的弧度,一股煩悶感猛地釧了起來,他突地翻轉身,覆在了她的麵上。
一隻大掌,緊扣住她的雙手舉在她的頭頂。
他低下頭,吻她的唇。
不顧她唇上的僵硬,吻得癡醉。
青禾任他吻,隻是眸光哀哀的看著他。
司爵隻覺得,內心那股煩悶感,非但沒有因為她的吻,而消逝半分,反是更深更濃了。
他陡然握緊她的手腕,放棄了!
整個身子重重壓在她身上,頭靠在她的肩頭上。
呼吸,壓抑。
手被他拽得很緊,有些疼意,青禾選擇了忽略。
他壓在她胸口的重量,卻讓她心口的陣痛,得到了暫時的緩解和轉移。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待了一會兒。
司爵才慢慢從她身上起來,站在床頭看她,眼眸中扯出了一縷青禾看不懂的暗色。
青禾抿了下唇,雙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仰頭看他。
司爵眯了眼,“你睡了很久你知道嗎?”
青禾微愣,看了眼房外,卻見夜幕已至。
擰了下眉頭,青禾站了起來,看著他道,“伯母呢現在醒了嗎?”
司爵深看了她一眼,點頭,“這會兒應在廚房準備晚飯。”
“哦。”青禾眼神兒閃爍,又慢騰騰坐了下去。
“今日一整日你都在睡覺?”司爵突然問。
青禾心收緊,臉頰掠過一絲白,不敢看他,隻顧點頭。
司爵臉沉了,繃緊唇盯著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