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尾對角的地板上。我在地上鋪了層毯子,就睡在毯子上。一個枕頭,一條薄被,並不覺得冷。
燈已經關了。床邊有一扇窗戶,外麵的一點微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我借著這點光線,在黑暗中凝視著那張床。看著床上那個柔和的輪廓,我知道她就睡在那裡,心裡充滿了喜悅和滿足。
終於,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窗戶上傳來細微的響動,又把我驚醒了,我睜開眼睛,靜靜地盯著窗戶看。
窗簾在顫動,有個黑影出現在窗簾後麵,接著窗簾又是一動,那個黑影閃了進來,徑直走向床邊。
黑影看清了床上的人後,又回頭四處張望,我看到他全身都裹在黑色的布料中,連臉也被遮住了。黑影也注意到了我所在的位置,朝我走來。我閉上眼睛,假裝睡熟了。
我一動不動,眼皮也不動,呼吸平穩而緩慢,就像是一個人熟睡以後的狀態。我感覺到男人在我的上方停留,一動不動,沒有聲音。我閉著眼睛,卻好像睜開了另一隻眼睛,將黑影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黑影對著我看了許久,雖然臉全都被蒙住,一絲皮膚都不露,我卻好像看到了他糾結猶豫的表情。
黑影同樣被黑布蒙住的拳頭握緊了上移,似乎要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刺向我的心臟。我雖然人畜無害地躺著,但已經高度戒備,做好了跳起來迎接襲擊的準備。
然而黑影離開了,我什麼也沒做就離開了。黑影重新回到床邊,深情地凝視著床上的姑娘,我慢慢俯下去,似乎要吻那個睡夢中的姑娘。
就在我被黑布蒙著的嘴就要靠近鄭薇的嘴唇時,我一躍而起,一掌向黑影擊去。我忍不下去了,誰也不能碰我的姑娘!
我一急一怒,就醒了。
在黑暗中我眨巴了兩下眼睛,確認剛才是一個夢。但是,這個夢正在發生!
黑影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然後又轉身朝我走來。我假裝睡著,一切就和夢裡的情景一模一樣,就像是鏡頭回放,卻又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