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沒人說話,沒人打擾他,他就這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穿著一條白色裙子,頭發編成了大辮子,戴著帽子,撐著陽傘,脖子上的圍巾隨風飄揚,真是美極了。
他正在給她畫畫,陽光正好,他們倆都很安靜,一切都那麼美好。後來,不知道為啥他們吵起來了,她走了,他就追了上去。
後來他們和好了,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她繼續給他當模特,他繼續畫她。”半臉人的半張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嗎?”
石永沒吱聲,我用中文嘀咕了一句:“撐陽傘的女人。他一輩子就給一個女人畫肖像,他所有的畫裡都是她。”
石永和半臉人都盯著我,石永把我的話翻譯成了法語,半臉人笑了,一邊溫柔,一邊猙獰,可能是因為看慣了吧,我竟然覺得這張臉挺協調的。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過去的場景在那兒重現了,在那位了不起的藝術家曾經住過的地方。艾蒂跟我說他能做到的時候,我覺得他瘋了,大家也都覺得他瘋了,而且害怕他能做的事情。
特彆是,艾蒂說他看到了耶穌是怎麼被釘十字架的。不是所有的發現都能被人們接受,有些曆史就應該永遠塵封,不應該被翻出來,應該讓它沉底。”
“艾蒂是怎麼做到重現的?當時是什麼條件?比如說,天氣怎麼樣?”石永問。
“晴朗得很,一片雲彩都沒有,空氣特彆新鮮。”
“我看到Chronovisor上有個碎掉的屏幕,是在那個屏幕上重現的嗎?”
“屏幕?不,我不記得有屏幕。就是在那兒重現的,就在我們眼前,就像他們真的在那兒一樣,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
“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