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似乎很受歡迎,前麵已經聚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是飛岩。
這是個慈善畫展,據說城裡的名流都來了。
我站在後麵看了一會兒,前麵的人漸漸散去,最後隻剩下我和飛岩。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一直沒回頭的飛岩開口了:“顧總,請留步。”
我不太情願地停下腳步。我不想單獨麵對飛岩,因為每次這種虛偽的寒暄都讓我感到厭倦。
有時候我真想痛痛快快地跟飛岩打一架。
“來看看這幅畫,說說你的感受如何?”飛岩說道。
今天真是與這幅畫有緣,我上前幾步,站在飛岩身旁,緩緩開口:“有種彆扭而破碎的美感。”
“破碎的美感?”飛岩顯然對這個評價感到驚訝,“你是從哪兒看出破碎的呢?”
“她的腿有些不對勁。”我回答。
飛岩轉過身,直視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破碎的美,破碎真的能算是美嗎?”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借題發揮,說道:“有缺憾的美,更加震撼人心。因為不完美,它才要竭儘全力地綻放,所以這種美狂熱而無畏。”
飛岩沉默片刻後說:“說得真好,這種不顧一切的美,我很喜歡。
畫中的女孩,隻能通過畫家的筆觸來展示她那靜止又激烈的美麗。
她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樣無憂無慮地玩耍,也不能勇敢地向她傾心的人表達心意,這真是令人惋惜。”
“老板,能不能直接點?你這麼拐彎抹角,我聽不明白。”我皺著眉頭,毫不掩飾我的不滿,“這樣說話你不累嗎?”
飛岩依然鎮定自若,他平和地說:“我也曾經像你一樣,年輕氣盛,不喜歡忍耐,覺得那是老年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