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內心五味雜陳。
起初聽說她不喜歡冰冷的機械時，我還暗自高興。
現在卻意識到自己依賴藥物支撐，一旦停藥便毫無用處，甚至在與林棟的競爭中也處於劣勢。
“我不太喜歡機器人這類的東西。”鄭薇繼續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顧源的情緒變化。
我說道：“不論是血肉之軀、動物還是機器，隻要有意識在，本質都是一樣的。
他依舊是原來的自己，依舊活著。如果你所愛的人麵臨這樣的選擇，你會希望他死去，還是以這種方式繼續活下去呢？”
“這根本不可能，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鄭薇顯得有些抗拒。
“不過是個假設嘛，聊聊也無妨，挺有意思的。”我說道。
“這有什麼意思，就跟那個老掉牙的問題一樣：你舅媽和我同時落水，你會先救誰？”
“不，這兩個問題性質完全不同。”我試圖解釋。
“好了，我不想再談這個了。”鄭薇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也就不再追問。
實際上，我已經從這段對話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每個人都有未被發現的力量，在得到驗證之前，沒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潛力。
有時候這些力量會突然顯現，有時則可能永遠隱藏，成為隻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合上了書頁，看了一眼時間，已是深夜一點。
關燈後，我躺下不久就被一陣聲響驚醒。
我靜靜聆聽，客廳似乎有輕微動靜。再次仔細聽時，聲音卻消失了。
心裡不安的我悄悄起身，披上外套，輕手輕腳地走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