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指望著沈拂煙消氣後重新接管中饋呢!休妻?那相府都彆活了!
“怎會如此?”宣文央詫異道,“拂煙不是隻補貼二房嗎?”
他知曉母親偶爾的湯藥是沈拂煙掏的腰包,還有他們二房的用度,也都是沈拂煙在管。
但怎麼在大嫂嘴裡,整個相府都緊著沈拂煙的嫁妝在過日子?
“賬上的銀錢呢?”
“公爹清廉,除了祖上傳的鋪子,還有你們的俸祿,再不肯有彆的收入,相府上下這些人口,那些祖產怎麼夠?”
田氏暗罵宣文央是個甩手掌櫃。
買起字畫來,數他最狠,現在居然敢質問她賬上的錢去了哪裡。
“若非拂煙補貼,現在咱們都得喝西北風。”
她肚子裡有氣,說話便不客氣。
宣文央啞口無言,看向母親。
老夫人扶著額頭:“你大嫂說得不算錯,現在你我都病著,正是吃湯喝藥的時候,又多了辰哥兒母子兩張嘴,到處都要花錢,你先哄著拂煙,我們還得靠她的嫁妝支撐。”
宣文央無法相信,自己看不起的潑婦,居然是撐起整個相府的人。
他那夢裡不該如此啊!相府分明會踩著沈拂煙步步登天!
“難道......難道便隻能縱著她?”
他有些氣餒地垂下手。
也許便是現在妥協了,往後才有夢中那般的好日子過吧。
宣文央安慰自己。
“目前隻能如此,不過......”老夫人想到自己那些加了料的補湯,嘴角藏起一絲陰狠的笑。
“你暫且先忍忍,母親自有打算。”
沈拂煙過不了多久就隻能等死了,到時候,那些嫁妝還不都是宣家的?
等宣文央走了,老夫人發現自己出了身汗,居然好了不少。
“過兩日南太妃府中明華郡主生辰,我應該能去了。”
她示意田氏為自己擦汗更衣。
田氏熬了大半天,眼前都是飄的,咬牙上前服侍婆母。
“隻是按規矩,女眷們向來得穿戴一新,如今賬上沒銀子,咱們的頭麵衣衫該如何是好呢?”
她擦著擦著,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南太妃喜好妍麗,穿半舊衣物赴宴,定然是不行的。
可前些日子事太多,相府忘了訂衣裳頭麵,更沒錢付賬。
老夫人麵色一凝,也想到了此事。
“你怎麼這樣顧頭不顧尾的?若是拂煙掌家,早在一個月前便把行頭訂好了。”
她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推開田氏。
“算了,這裡不用伺候了,你快去找裁縫,務必這兩日趕出衣裳,先賒賬。”
又要她去賒賬?
田氏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沉了沉。
她的臉皮可經不起造!
“那頭麵呢?還有兩日,頭麵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
田氏想起丈夫的巴掌,到底還是忍住了問。
“頭麵......”
老夫人嘴角抽動,隻覺得剛好的病又有加重趨勢。
“你且先去,頭麵我再想辦法。”
官是不敢再賣。
上次工部侍郎的事,左相狠狠罵了她一頓。
沈拂煙估計不肯再往外吐錢了,還能再想什麼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