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沈拂煙帶走的那些抬箱籠,便酸溜溜道:“好在妾室乃是罪臣之女,隻能納為妾室,若此時要二爺再娶我,恐怕掏空了相府也拿不出幾抬彩禮。”
宣文央聽得心裡不痛快,但也知她說的是事實。
“你還未正式入宣家,暫且稱不得妾室。”
他心裡憋著一口氣,又想到許夢玉到底為他生育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到底不忍說重話。
誰知許夢玉的眼淚登時就湧了出來。
“我知自己身如浮萍,但跟著二爺時,也是清白的身子,二爺莫非忘了當初與我的誓言,那我也沒臉見人了,乾脆出門投河了事。”
“又想到哪裡去了?”宣文央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沉鬱,“不過是想到要給你辦個簡單的納妾禮。”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沈拂煙不在,自己身邊總要有個說知心話的。
至於沈拂煙,她總歸是和離婦了,又有三年無出的名聲在外,恐怕等她發現自己的處境後,還是會乖乖回來向自己低頭。
這些日子,他就多寫些信過去哄哄。
沈拂煙得了平敦的回複,也未有微詞,她清點了自己的嫁妝,命人重新擺設院子。
正站在院子裡,四房的秦氏過來了。
“四嬸。”沈拂煙微微一笑,既不逢迎,也不失禮。
秦氏看著她這模樣,就知道她還記著回府那日自己在大門口訓斥她的事。
“在收拾院子?這院子果然還是你住著合適,”她把姿態放得很低,“四嬸來不為彆的,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兒。”
沈拂煙聞言,輕輕挑了挑眉。
“蘆白,為四嬸斟茶。”
她走到院內的石桌邊,嘴上笑意擴大幾分:“四嬸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