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大掌抹去墜在沈拂煙眼尾的淚珠,柔聲輕哄。
“我不怪你,同你玩鬨呢,莫當真了。”
沈拂煙鼻腔裡酸楚更甚。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
他越是溫柔,她便越是深陷其中,貪溺這世間唯一的溫度。
“臣女失態了。”
沈拂煙從裴晏危懷中掙紮著起身,有些粗魯地擦掉自己的淚。
裴晏危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腕。
“是我不好,下次再不這般嚇你了。”
沈拂煙吸了吸鼻子:“不怪都督。”
話音未落,唇就被封住。
裴晏危嘗到朝思暮想的味道,終於放開她,輕笑。
“不是說了喚我名字?”
沈拂煙的臉霎時變得和眼一樣紅。
這人為何就這般孟浪呢!
“綠榕不是我送的。”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除了辯解,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還沒這麼蠢,”裴晏危低低笑道,“這種隔山打牛之技,宣家也敢用到本督身上。”
“你知道是宣家做的?”
沈拂煙呼吸一滯。
“嗬!”提到宣家,裴晏危眼底透出凶意,“宣家好大的膽子,無非就是想禍水東引,讓我以為綠榕是你獻來的人。”
沈拂煙倏然抓緊他的衣擺,憂心忡忡道:“宣家如此,必定是想讓你厭棄我、厭棄沈家,可他們為何這樣做?”
她皺緊眉頭:“該不會宣家已經知曉了我同你私下往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