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開他的衣帶、褪去外袍,裴晏危盯著她嫻靜的臉,沉聲問:“怎會來肅州?”
沈拂煙將恒王和沈家合謀誣陷他們的事為他講了一遍。
“真是找死!”聽到她被禁軍押著在大街上走,裴晏危周身氣勢陡然一沉,釋放出淩厲的威嚴。
“好在被我化解了,都督之前預料的果然不錯。”
沈拂煙替他擦乾傷處新湧出的血。
“正巧我借機來了肅州,否則也沒有與都督同行的機會。”
她拉住裴晏危的手,澀然道:“先前在姚家,是我不對......”
話音未落,便落入了一個溫暖懷抱。
“小心你的傷......”沈拂煙無措地輕輕推著裴晏危,卻被他捧起臉頰,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玉兒......”他歎息一聲,目光溢滿了隱忍的珍視,“真拿你沒辦法。”
包紮完,沈拂煙從袖子裡掏出油紙包好的折疊圖。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遺物,他常年在西北帶兵,熟知肅州災情影響,所以閒暇時研製了這些治水法子,可惜,他還未來得及施行這些,便......”
沈拂煙的麵上閃過一絲惆悵,裴晏危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而後打開圖紙。
上麵竟寫著數十種防治疏導的應對之法,還細心地畫了詳解圖。
“沈將軍......是國之棟梁。”收好圖紙後,他神色複雜,“我會命人傳書回京,向陛下稟告,現在我以治水長官的身份,暫封你為隨行治水官。”
沈拂煙心中一暖,知曉他這是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尋了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遵命,裴都督,”她難得俏皮地眨了眨眼,“下官定不負都督所托。”
“乖覺。”裴晏危刮了刮她的鼻尖,收斂起溫和神色,“災情確實不等人,我們走吧。”
兩人掀開簾子走出,沈拂煙同許夢玉對上眼,輕笑一聲:“治水還不忘帶上妾室,宣二公子真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