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齊淵帝抬了抬手,示意太監們給太子賜座,“不過是肅州的急報,沈大姑娘帶了沈愈的遺物千裡迢迢奔赴過去,交了數十種治水的法子,又帶了物資人手,要為救災出力。”
“你父皇的意思是,要給沈大姑娘封個女官,如此方才對得起她這一片報國之心。”
姚皇後柔柔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嫡子。
太子輕輕一挑眉,笑道:“沈大姑娘果真女中豪傑,兒臣欽佩。”
“不過......”話鋒一轉,太子聲音沉了幾度,“兒臣聽聞上個月,沈大姑娘離京前,還被三弟誣陷了一回,若放在以往也就算了,左右三弟事後也賠禮道歉過,但如今沈大姑娘人在肅州,城裡卻謠言四起,說三弟與沈家合謀陷害沈大姑娘。”
他的臉隱在光下,一半陷入黑暗:“兒臣以為,不能任由此事謠言發酵了,得做出處理,否則若讓百姓們知曉沈大姑娘在肅州救災,三弟卻在京城享樂,此事恐怕會發展成糟糕的局勢。”
作為守成性子的帝王,齊淵帝最怕的便是一個“亂”字。
聞言,他頓時板起臉:“竟有此事?老三簡直胡作非為!德妃怎麼教的!”
德妃是恒王生母,母家也是有從龍之功的大世家,德妃性格率真,與齊淵帝青梅竹馬,感情很好。
雖然恒王行事不成體統,但齊淵帝仍舊十分疼愛這個兒子。
“陛下息怒,三皇子性情溫良,定是受了沈家挑唆,”姚皇後連忙上前勸慰,“況且,聽聞老三最後也將沈家夫人和沈二姑娘抓入了天牢,恐怕自己也知道錯了,在彌補呢。”
“沒錯,”太子笑了笑,“這些日子,百姓們都在往沈家門前丟菜葉,想來也都知道此事錯不在三弟。”
他想起沈府麵前一片狼藉、而白氏與沈若柳躲著足不出戶的場景,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輕笑。
“都引起眾怒了,你們還在為他說話,是朕太縱容他、縱容德妃了!”齊淵帝一拍桌,怒道,“來人,傳朕旨意,德妃教子無方,罰俸三月,三皇子德行無狀,禁足一月,罰俸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