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濕著眼眶扶住他,劉伯才五十來歲,看上去卻如同六七十的老叟一般。
要知道,這可是以前沈愈旗下的第一猛將啊,幾年未見,竟在獄中蹉跎成了這樣!
“您怎麼在州府當差?”見劉伯身上穿著州府官差的衣服,她問。
劉伯歎了口氣:“我孑然一身,州府底下的一個小吏是我外甥,以前饑荒時我給過他一個饅頭,後來便讓我來這裡打雜,算是混口飯吃。”
他將銀票塞到沈拂煙手中,低聲道:“快收著吧丫頭,這是你父親一點點為你攢的呀!”
沈拂煙鼻腔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您拿一些傍身吧,我如今富有得很,和離了,那些鋪子都是我自己的。”
她看著劉伯佝僂的腰身,盤算著等到水災結束,將劉伯接去京城孝敬。
“哎......”劉伯推辭不過,也怕被人看見,隻好收著了。
他抖著在獄中落下病根的腿,想了想,又低聲道:“沈丫頭,知曉你在查沈將軍當年的事,若有需要,儘管來找你劉伯。”
“好的劉伯,”沈拂煙點頭,“我正好有件事,有些頭緒,想瞧瞧您這邊是否知曉些內情。”
“丫頭,你說。”
沈拂煙抿了抿嘴,澀然道:“我偶然得知,當年許家貪糧一事背後還有人,但手頭沒有證據和線索,不知從何查起。”
許家人早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了許夢玉,無人在京。
聽到許家,劉伯的臉色微微一變:“此事......背後確實有人,且勢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