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抬腿走近,裴晏危的腳不慎踢翻了地上的陶罐。
“橫川燒酒?”
他皺著眉將空酒壇扶起來,大手揮開床幔。
隻見沈拂煙麵色酡紅地窩在床鋪中,眼尾不斷擠出晶瑩淚珠,枕下的錦布泅出好大一塊深深的水痕。
“都督?”
她看見亮光,下意識抬手遮眼,遲鈍地喊了一聲。
酒香撲鼻,裴晏危上前去拉她的手,眉間漫上一片寒意。
“你病了,玉兒。”
沈拂煙脖頸處透著淡淡的粉,呼吸急促,目光渙散。
光是醉酒也不會這樣燙。
“沒有......”沈拂煙喃喃道,“我身體康健得很。”
“過來。”
裴晏危脫了軟靴與外袍,將她捂在被子裡的胳膊抽出來,探了探,果然發了高熱。
許是這些天連軸轉加上淋雨,又心情鬱結、傷懷飲酒,沈拂煙終於病倒了。
“為何飲酒?何人惹玉兒不高興了,嗯?”
他湊到她的臉頰邊輕聲問。
兩人依偎在一處,沈拂煙混混沌沌的,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帶著哭腔道:“倪家、許家......我的父親......”
裴晏危嘴角微沉,凝眸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們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他伸出大拇指,細細摩挲著沈拂煙滾燙的掌心,語氣暗藏狠戾。
“玉兒,你放心,他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