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央似乎也想到了兩人之間的幾次爭吵,神色幾經變換後改了口。
“不過也與我無關,她湊上去照顧,到時候一起染了時疫,回不回得了京城都不知。”
他低聲安撫著許夢玉,心底卻有些失神地回蕩著沈拂煙的聲音。
若他們還未和離,此時她應該在京城照顧自己的母親,打理偌大的相府。
而不是在此與他搶功。
是否當初的和離便是個錯誤?
那個夢中的情形早已與現實大相徑庭,可宣文央還緊緊抓著其中一絲一毫的相同不肯放手。
他需要這個夢來麻痹自己,告誡自己,他最終會飛黃騰達、與許夢玉感情和順、美滿一生。
他必須證明,沈拂煙與他和離是她今生最大的錯誤,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
第二日,裴晏危依舊未出現,宣文央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待與李刺史用完早飯,他輕咳一聲。
“刺史大人,如今州府禁嚴,出入者皆不厭其煩地清潔飲藥,可若內裡已有時疫感染者,我們的嚴謹豈不是都白費功夫?”
敲了敲桌麵,宣文央仰起頭道:“據我所知,現在州府便有人染了時疫而不報!”
李刺史立馬變了臉:“宣大人何出此言?是誰隱瞞不報!”
“裴都督。”宣文央板著臉,眸光湧動,“他用勞累推辭,實際上日日躲在房中喝湯吃藥,昨日我的人還瞧見沈女官在他房中照顧,若非病了,何至於此?”
這個時候的病......李刺史不得不重視。
裴晏危身份不一般,可那是時疫!
稍有不慎,他們都得死!
想到這,李刺史白著臉看向宣文央:“宣大人此話當真?在下還以為都督這幾日夙興夜寐,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