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莫怕,有我在。”
他在她發頂上印下輕輕一吻,掏出昨夜的瓷瓶。
“這裡有治時疫的藥。”
平穩的嗓音下,卻潛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沈拂煙緊緊攥住裴晏危的手,麵上有幾分無措:“可是......”
她沒有多問這藥是如何來的,裴晏危想說,自會告訴她。
“況且,這幾日你足不出戶地照顧我,我又未染時疫,也許你也隻是這幾日受了風寒。”
裴晏危摸了摸她冰涼的青絲,起身為她倒了一杯茶。
“安心養病,若真是時疫,我也有辦法。”
他與沈拂煙的身份瞬間倒轉過來,開始端茶送水,擦汗喂飯。
院外遠處站著一圈守衛。
每日三餐,都有全副武裝的人專程送到院門口,今日來的是桂米,一見是裴晏危,她便跪在了地上。
“都督,奴婢未護好小姐,都是奴婢的錯。”
“罷了,”裴晏危沉沉垂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們敢落井下石,那便休怪本督回州府後不客氣。”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起周身殺意:“這幾日本督同玉兒就在這養病,你們在州府護好自己,其餘的賬,日後再算。”
“奴婢遵命,”桂米起身,猶豫了一瞬,又道,“都督,也就是您與小姐被關來的那日,內城爆發了時疫,如今,州府也是搖搖欲墜。”
“本督知道了,”裴晏危遙遙望著高處的州府府邸,眼底劃過一抹寒意,“今夜,讓錦衣衛潛來見我。”
到了夜裡,沈拂煙開始一邊高熱一邊嘔吐,與風寒之症全然不同。
她竟真的染上了時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