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回來了?她和那閹人不是染上時疫,要死在隔離村嗎!”
小丫鬟是被李刺史好心派來的,此時忍著痛哭道:“奴婢隻知裴都督與沈女官又回州府了,似是已經痊愈,沈女官還說三日後會交出治時疫的藥。”
許夢玉鬆開她,有些魔怔地揪住自己的頭發:“痊愈?怎麼可能,他們倆都被趕出去了,怎麼還能痊愈回來?”
她想到這些日子宣文央避自己如蛇蠍的模樣,痛苦地尖叫一聲,伏在床榻上低低哭泣。
“分明不是我的錯,我隻是為了做件好事而已,時疫遲早都要傳入城內,憑什麼將此事全扣在我頭上?”
“什麼治療時疫的藥,沈拂煙真敢說大話,她想做救世好人,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哭完,許夢玉又怔怔地盯著州府外,突然吃吃笑了一聲,嚇得小丫鬟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三日交出治時疫的藥?若這三日時疫又變了呢,沈拂煙的大話還能實現嗎?
過去許夢玉還是貴女時,曾聽太醫說過,時疫病症萬千,也有不同側重,若兩種時疫感染到一處,便可產生新的時疫......
她鬆開緊扣床沿的手指,猛地起身拉上披風向外走去。
“許姨娘,您去哪兒呀?”小丫鬟在後麵喊了一聲,許夢玉恍若未聞,用披風遮住麵孔,徑直出了州府。
桂米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拿著州府的牌子,從小路繞到了內城的豕牢。
城外運來的豬都要在豕牢檢查,時疫爆發,此處的豬也全都成了瘟豬兒。
桂米的神色嚴肅起來。
豕牢這處的時疫許是從瘟豬身上爆發的,與其他地方的時疫症狀還不一樣。
她記得沈拂煙曾經說過,此處要嚴加看管,萬萬不可讓兩種時疫病症混到一起,否則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可許夢玉在做什麼?她防護得滴水不漏,居然在偷偷撿瘟豬身上的泥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