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央麻木地看著她,心中甚至來不及害怕。
他怕許夢玉爆出當年宣家也參與貪糧一事,更怕此事被沈拂煙知曉,這輩子與她再無可能。
可現在,他隻覺得下半生都要同許夢玉綁在一處了。
甚至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想的,也是將此事瞞下來。
妾室相爭,甚至互相殘殺,說出去是要貽笑大方的,代表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沒有威懾力。
況且,許夢玉是他的妾室,他的所有物,她虐死了碧蝶,他的聲譽也會跟著受損。
這些日子他已經夠丟人了,再也不敢承受人生還有絲毫的起伏。
“找兩個下人,將人劃花臉扔去亂葬崗吧,”宣文央聽見自己冷酷的聲音,“對外,便說王姨娘染了寒症,纏綿病榻,不宜見人。”
處理完這事,他隻覺得自己再也無法麵對許夢玉一刻,也無法再站在這院裡呼吸一次。
誰也未帶,宣文央就這麼出了府,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起來。
走過了沈府,他想起來母親今晚說的話。
沈拂煙與沈家斷了親,如今住在內城的宅子裡。
這一刻,看著京城內的萬家燈火,宣文央突然十分想見沈拂煙。
就算她不給他好臉色也好、痛罵他也好。
他隻想看看她的模樣,聽聽她的聲音。